一直在沙发上倒了很久,直到顾征挣扎着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看了看在沙发上躺着已经睡着了的井晨,
走到阳台上冷静冷静,解开了衬衫上的两颗扣子,晚上有风吹着,他的头发微微飘动。
轻轻摸了摸嘴唇,整个嘴唇都麻了,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他站在阳台上冷静了十五分钟。
回到客厅,井晨还安安静静的睡在沙发上,他把井晨打横抱起。
走进了卧室,井晨薄薄的嘴唇上还留着血迹,便用手指轻轻拭去。
井晨的衣服有点皱了,宽大的领口让他大半个肩膀在外面。
顾征没敢去看,赶紧帮他盖好了被子,大步走出卧室。
结果顾征发现自己冷静不了,只能去浴室冲个澡。
走出浴室,他拿着毯子在沙发躺下,结果一躺下,脑子里就在回想刚才发生的事,以及刚才的画面,本来已经平和的内心又开始激动了起来。
顾征打了自己一耳光,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反手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书看了起来,他需要借助书籍来平和心态。
这一折腾已经凌晨了,整个小区都没有一个窗户亮着灯,顾征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页一页的翻着书,右手边的书页越来越薄,心终于一点一点的平静了下来。
黑夜渐渐散去,平静的天空露出金黄色的朝霞。井晨一翻身,左手的伤口碰到了床头柜的柜角,一阵痛意让他从迷迷糊糊中惊醒。
宿醉让他晕乎乎的靠在床头,闭了会儿眼睛,右手去摸手机,还很早,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六点零七分。
难得这么早,窗户正好向东,靠在窗户左边就可以远远看到日出,但看不到山,只能看着太阳在几座高楼之间高高升起。
井晨感觉到自己嘴唇上有点腥味,下意识的摸了摸嘴唇,但是上面一点伤口都没有,不禁感到奇怪,衣服还完完整整的穿着。他一脸懵的走出卧室,边走边打量着手上缠的绷带。
可能是他起的太早了,顾征还睡在沙发上,眼镜还架在他的鼻梁上,手上的书也合上了,反面向上。左手扶着书,右手微微往下垂,睫毛很长,眼皮轻轻的合着。下眼睑有着明显的黑眼圈,因为他皮肤白,黑眼圈十分明显,这张脸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是无可挑剔的,井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刚看到顾征的嘴唇时,井晨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的嘴唇不仅肿了,嘴角还破了个口,上面已经结了薄薄的痂。井晨不禁回想昨晚发生的事,但是想不起来。又想昨晚他和顾征发生了什么,他没忍住,又看了看顾征的嘴唇,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吓得他往后退了退,有些心虚。于是,心中默默对自己说:你慌什么,是不是玩不起?
其实他真的玩不起。
不过两人的衣服都很完整,看来是没发生过那种事,但他的嘴唇是怎么回事?井晨不敢多想了,越想越不对劲。
顾征动了一下,盖在身上的毯子掉了大半,井晨在要不要帮他提一下毯子的事情上想了半天,转头想走。结果还没走出几步又退了回来,轻轻地帮他掖好了毯子。
掖完毯子刚想走,结果顾征睁开了眼睛,井晨彻底慌了,心里飘荡着两个字:完了。
“梦到你了吗?”顾征轻轻的嘀咕了一句,接着又闭上了眼睛。
正在思考要不要一拳把他打晕的井晨终于松了口气。
顾征并没有睡过去,闭上眼睛几秒后感觉哪里不对劲,又睁开了眼睛。刚好不偏不倚地对上了井晨做贼心虚似的神情。
顾征:“?????”
井晨:“............”他此时就想找个缝躲一下。
“起这么早啊?”顾征从沙发上坐起来,顺便拿下了眼镜,揉了揉眼睛。
“嗯。”井晨一脸黑线的在那个位置站着不动。
顾征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摸了摸嘴唇:“我.....”没等他说完,井晨就黑着脸走进卧室关上了门,顾征还听到他不轻不重的说了声:操....
打开微信,井晨给沈劭发了条消息:昨晚发生了什么?
结果见他没回,井晨不想等了,打了个微信电话过去。
另一边的沈劭睡得正香,结果电话铃声响起,吵的睡不着,起床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又是哪个孙子大早上都不让人清净!”
骂骂咧咧中看到打电话的人是井晨,脑海里浮现了井晨昨天像猫似的趴别人背上的场景。连忙点击接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结果那个电话又挂了。
沈劭:“..............”
一脸句号的打了串问号发过去。
J:昨晚发生了什么?
沈劭:你真的要听?
J:嗯
沈劭:心理准备做好了吗?
井晨看到这句话时,心里突然慌了一下。
J:他妈废话,到底说不说?
沈劭:你把自己卖了。
J:?????
沈劭:一个小白脸来接你回家的,你还挂人家背上,他背你回去的。
J:。。。。。。。。
井晨放下手机,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居然是被人背着回来的。可怕!
他不敢再问发生了什么,光凭正事就让他手足无措。
总不能一直缩在房里,井晨走出卧室时,顾征还是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电脑。正一丝不苟的处理文件,茶几上放着一大叠文件和三个优盘。
认真起来的男人真是可怕。
看到井晨出来,顾征停下了正在打字的手说:“去趟医院,肿成这样了,手还能动吗?”顾征看起来若无其事,但其实内心还是有点慌的。
井晨看了看自己已经肿了大半边的左手,刚想说不用去,谁知顾征先发制人。
“你觉得我这是在商量吗?”
“................”
完全不像,连个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井晨没有办法,只能先去洗漱,等他出来时,顾征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顾征穿的还是那件薄薄的白色毛衣,搭配一条工装裤,显得腿很长,还戴了一个黑色的口罩。
地方不远,开车过去容易堵车,红绿灯还多,步行更方便,只是中途要穿过一个公园。
走出小区刚好是早高峰,外面的车很多,路边来来往往很多急着去上班的行人。多少有几个结伴同行的女孩子,和他们擦肩而过时放慢步子回头细看。
估计都是冲着顾征看的,这家伙天生长的张讨女生喜欢的脸。
在拐了几个弯后穿过马路,走进寂静的公园,公园不算冷清,有很多晨练的老人和散步的行人。湖面很平静,上面偶尔有船飘过。
“你今天不用上班?”井晨伸手挡的挡刺眼的阳光。
“不用,我之前跟别人换了。”
两人都自动避开关于昨晚的那个神仙话题。
公园的尽头再过个红绿灯,就是医院,门诊大楼并不安静,尽管到处贴着请不要大声喧哗,说话的人虽然很小声,但是整个大厅的人都在小声说话。积少成多,全是叽喳的声音。
顾征去窗口挂号,井晨就在一边等太无聊了,就无意间看了看四周。
一个中年男子拿着一张纸,穿着病号服从井晨视线中走过,井晨瞳孔猛的收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人走出了门诊大楼,井晨跟在他后面,在住院楼前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人走过去,井晨紧咬着牙,想起了他的童年
那年他四岁,母亲一身跪在地上,求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别走。面对母亲的苦苦哀求,那人拿着行李,一把甩开了母亲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家。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后,这一个破败不堪的家庭终于彻底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