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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之海(30)

蓝色月光

  灵性也可以称之为万物的精神,是一个人存在于世上最朴素也最基础的证明。有人说它只是一个定义,一种未曾被完全摸清的物质,就像曾经遍布大陆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没被任何人捕捉到乃至学会利用的灵气一样。

  它们都曾独属于这片大陆之上最神秘古老,也最无迹可寻的大陆之灵,其中的全部奥秘,也只有那位古老神灵才能知晓。

  即使后来的神明时代曾辉煌一时,也无法忽略这一事实——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始终还是俯首于神灵座下的普通人,他们只能探索和利用,却很难对他们一无所知的一切展开窥探。

  神灵曾掌控了这片大陆无数的岁月,无疑,它已经生出了自己的灵性,甚至包括情感。某种意义上,它可以看作是这片大陆,也可以看作是这片大陆的孩子。

  它可以是它,也可以是任何一个人、妖、魔。

  它无处不在,无所不知,甚至无所不能。

  之所以说是甚至,还要从这片大陆的历史里细细摸索,才能得到些微的证据——

  神灵掌控大陆无数年,然而显然它始终没能衍生出属于它自己的种族。就像人们揣测过的那样,对于大陆上渐渐繁衍出的人类和妖魔,它并不视作同类,更像是陌生人,始终冷眼旁观。曾有神明大胆揣测过,神灵和大陆并不完全为一体,对于大陆自行繁衍而成的后续种族,神灵并不在意,也怀有恶意,但是已知的一切历史都表明,它暂时无法真正对他们造成伤害。

  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的规则——规则束缚着万物,也同样束缚着大陆,束缚着神灵,甚至是规则自己。

  在这样的规则干涉之下,古老的各个种族飞快出现,神灵悄无声息地隐匿了,整片大陆也无声无息地进入了“隐秘之世”。

  那段历史已然随着神灵的隐匿彻底消失在所有有记载的故事里,直至芊眠他们这个年代,甚至连作为传说出现的资本都没有了。除了一些极其古老守旧的顽固种族和能力特殊的族群可能会留有类似名词的记载,这片大陆,已然沉默地纵容它的子民遗忘了他们的先辈曾经历的黑暗。

  而也正是在隐秘之世之后,各个种族才尝试着操纵灵气修炼。在此之后不到百年,神明时代便迎来了兴盛。也正是在这段时期,万物对于灵气的操纵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神明举手抬足之间,便是沧海桑田。

  他们仿佛无所不能。

  这样的狂热之中,只有很小一部分人保持了清醒和冷静,或是出于种族特性,或是出于微妙的直觉,他们并未一头扎进对灵力的控制之中,反而将视线投向了难以用言语描述的虚空。

  自然,即使到如今,虚空之中究竟存在了什么,依然是未知数。那就像是神灵的庭院,它悠然地在其中漫步,仿佛毫无所觉,然而凡胆敢窥视者,必将得到它的视线,迎来比失控更为惨烈的结局。

  鲜血勾勒出了禁忌的轮廓。在神灵的目光之外,神明们摸索到了灵性的雏形。

  那也是“感应”的第一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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