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们摸索到了灵性的存在。在无数次的试探后,灵性的特殊性才慢慢显现——它甚至可以看作是一个特殊的种族——尤其是在那之后,领地的本源之灵也被陆续发现,灵性的重要性也不言而喻了。
但是重要归重要,灵性依旧像团雾气似的存在在万物的脑子里,摸不到,也说不出来。在漫长而无用的摸索之后,神明们终于暂且放弃,将目光投到了如何利用这一重点上。
也是在此之后,借用灵性达成的“血契”渐渐出现,并很快形成了千奇百怪的系统和类型。而除此之外,灵性本身的特性也得到了探究——不管是加强外在的五感,还是控制内里的感应,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神明们热衷的内容。
加强五感很简单,即便是不借助灵性,仅仅通过外在的淬体也同样可以有效果。但是对于感应,神明们同样一筹莫展。
直到失控者的出现。
在部分种族的传说中或许还能有流传,先是少数神明突然性格大变,而后失踪、陨落者亦层出不穷,更离奇的是,一切都是在他们自己的领地里发生的,根本没有可能是外来的危险。
这些异状的答案直到某位神明在自家的领地之内当着下属的面失控才慢慢浮出水面——
他们都是神明中的佼佼者,对于灵性的探究也同样狂热,而让他们失控的,正是他们试图控制感应的举动。
在此之前,人妖两族各有千秋,尽管天性存在敌视,却无人能解释其中的微妙。而此事一出,灵性中感知的差异彻底暴露——妖族因灵性感知偏重感应外界而修炼飞快,同样地更易失控;人族的灵性感知多重情感,修炼艰难,却无形之中成为了神灵的眷顾者,逃脱了感应的囚笼。
感应,就像是一只虚无的手,轻柔地扼在所有人的脖颈上,令人生,也令人死。
而那些神明身死的缘由也很简单,随着他们不断修炼,感应渐强,他们听到、或是看到了不知名的危险,感应由此失控,并反馈到了真身上。
灵性崩溃者,或是肉身直接崩亡陨落,或是被虚无碾压彻底湮灭。即便侥幸逃过一劫,保留住肉身,也极其容易被外界汹涌的感应掌控,或是陷入永恒的“失控”之中,或是被那些难以描述的外物寄居吞噬,成为他人眼中的“性格大变”。
而即便已经知道感应强大的危险,想要试图控制它,也同样不易。须知,感应对灵性而言,仅仅是一种天生的能力,是感知的随手挥就。若是将灵性看作有生命者,感知就是它的本源,而危险至极的感应,则是感知试图窥探外界的双眼双手。想要控制感应,无异于要求灵性将双手双眼交由他人掌控。
束手就擒,无论是谁都不会轻易妥协。
而一旦灵性察觉到感应被强行干涉,第一反应必然是反抗,这般的暴怒情绪下,感应只会最大限度地得到加强,更为积极地和外界交汇——
而后就是无可遏制的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