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纳达宫中住了很久,红叶使玄墨献了一个海上方,不用无那丸,试图将燕洵濒临奔溃的内伤以药物强制“龟息”之法进行调息,配合着寒冰令主的功法调理以期收获奇效……
清醒的时候燕洵会给楚乔吹奏筚篥,多数时候女皇都只是以酒相佐安静地听,但兴致来时亦会仗剑而起,驭歌而舞;红裙明艳,神态飞逸,莫可名状;有时候,燕洵会忽然放缓或调快吹奏的节拍,而楚乔的剑舞步伐也会做出及时相应的调整,时而若鹰击蓝天,时而若鱼翔深海……只是他力气不济,往往吹奏不完一曲便陷入沉睡……
楚乔“嫁给我好吗?阿洵。”
醒来的时候颊畔温热,而净瓶中山花淡雅,满室茶香清远;而她的手正放在他的胸口,但见姑娘红晕生霞,娇羞无限,更增俏丽可爱。燕洵剑眉微挑,一时再难把持,双手微微使力,便将她锁在怀里。少女“唔,唔”两声,反手抱住他的头颈,俩人吻在一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吻得片刻,燕洵仰头向后,双手握住楚乔的肩膀,心潮澎湃,痴瞧着姑娘的温柔恬美,艳色容光,半响方低笑道:
燕洵“在我的家乡,这话原不该由姑娘家来说。”
楚乔“那你却将说这话,对几个姑娘说过?”
她也笑着,幽深的眸子里,柔意晃动;不待他回答,便又将樱色的娇唇送了过去。
燕洵"唔……"
舌尖有些生疼,真能如此睚眦必报?这个念头刚起便被海浪般的温柔接触冲散了。
待她吻完,男人哑声道:
燕洵“阿楚,说你爱我!”
楚乔抿着下唇,说不出口。
燕洵“快说,我想听!”
他俯下身咬住她白嫩的耳垂,魅惑着催促。
楚乔“我爱你……”
万水千山,天涯路断,兜兜转转,悠悠荡荡;当初老树下吹筚篥的华服质子,青井台畔听“客来遗绮”的奴隶少女;他们的人生里充斥着离别、永诀与错过……而如今,这样神奇的南柯一梦,这样古怪的异世续缘,他已经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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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明,燕馀双舞轻。没有盛大的仪式,但燕洵嫁给了楚乔。
他们按旧俗搭起了青帐,邀请了满朝文武,在军中操办了简易的婚礼,从此昭告天下,燕洵便是楚乔的王夫。
大将军燕洵因为身体的原因最终退出了行伍,或者叫“剥夺军权”也未尝不可,毕竟燕氏与楚氏的上辈恩怨摆在那里,说是与大魏一般的“不共戴天”,其实也没有什么语病。
楚乔回燕北后从中下层军官中提拔培养的心腹骨干迅速出来接管军队挑起大梁,临时起意安排的可能性看上去并不大。
楚乔“你有没有不甘心?”
君主行事但凡有利天下,则无需向任何人交代;她相信自己所行所为都是正义正确的,筹谋的时候亦理所当然,但面对着他,却还是有些忐忑;毕竟,他是她爱的人……
燕洵“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他将她的手指放在掌心摩挲:
燕洵“下放权力,分而治之,按你的路走,这样就是对的。”
他以铁血之君的路子桀骜一生,又打着为她开路除障的心思,自知有时行事难免激进与她所思相悖,这些他都知道;但如今,一是诸国格局初定;二来他也渐渐察觉出这个由母亲们拍板掌权的世界和与以男子为尊的世界运转模式的微妙不同;三来重活一世君臣分迹,阿楚才是此间的正主,他愿意陪着她按她自己的想要的方式走上一遭。
燕洵“风眠给我带来了一些西域嫁接而成的石榴良种,就放在温室里;等天气再暖和些,我身体也好一点的时候;把它们种在院子里;这样几年之后,夏赏榴花秋收果,你看怎么样?”
一定很温暖绚烂,像她舞剑时摇曳的长裙。
燕洵“我煮的石榴汁也很好喝的,你到时候一定要尝尝。”
楚乔“……只准做给我喝。”
燕洵“好,只做给你喝。”
房间里渐渐有低低的声音响起,微带几分喘息和柔腻,宛若仲春时节打在新桃姣蕊上温柔的微雨。
作者考虑了很久,还是不想写虐文,所以现在应当算强行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