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淳“燕洵哥哥好任性啊!”
女孩的声线娇俏甜美,眼神灵动明媚,而与此等美貌不符的,是她微微呈现出栗色的肌肤,如月亮般银光闪闪的铠甲,和她身后跟随而来,迅速控制住蒙恬及其皇室守卫的大股兵士,正是戍边归来的皇八女元淳。
燕洵“丫头,你来啦。”
燕洵表情未变,周身的冷冽气场却明显的柔和了下来。在皇帝及一殿大臣震惊的目光中在一把接过姑娘砸过来的头盔,将身边雪白的手帕使了些真气投了过去:
燕洵“先擦汗,别感冒了!”
即使是在前世名媛云集的长安城中,元淳也是那抹少有的娇媚丽色,元嵩直率活泼,而淳儿则天真浪漫,血缘、身份、相和的年纪性情,还有来自父母辈的“深情厚谊”,使得自己与他们的交往比其他人格外多些,经常在一起下棋论琴投壶走马,聊一聊远方的燕北。
恩德相结者,谓之知己;腹心相照者,谓之知心;声气相求者,谓之知音。如果说纳兰是他的知己,那么淳儿,或许算他的知音。
纳兰冒玄墨之名与他相交,以监国之名江山为嫁,天下经纬、经济民生,每每秉烛夜谈之际,其独到见解真知灼识也曾令他击节赞赏;而淳儿,没有任何别的缘由,只因为他,只为他燕洵,爱上或恨上了那片名叫“燕北”的自由草原;那里,天高云淡、青草万里;那里,是他少年之时不可与他人弹唱的琴音!
燕洵“从前,有个皇帝,他很喜欢音乐;可是他弹琴,实在是太难听了……”
很多事情追根溯源乱麻成团,无需因果,没有一二。某方面讲,她们比知心爱人更加贴近彼此的性情;虽然,她们不可能填补他的寂寞。
元淳“饿坏了吧,要不要来块紫藤糕?”
元淳伶俐地打开了随身的食盒,将各色果品、素点一一席地而摆;只看着,就觉得十分香甜。
元淳“放心吧,没毒,而且挺好吃的。”
元淳[bào]膝坐下,拈起一块扔进嘴里:
元淳“说起来,我还带了一份贺礼,只是不知道这会儿有没有机会再送出去?”
元淳“兄长既然对她是认真的,却为什么不随她出城?可不要告诉我是还惦记着父仇?”
燕洵愣了一下,想了想才道:
燕洵“有的事情,她不愿意做,那便只有我做。”
他说得含糊,元淳却听懂了:
元淳“阿楚武艺高强,性子也刚硬,心地却最是柔软纠缠枝枝蔓蔓;与人相交,恩恩怨怨一分一厘算得锱铢必较,有时想想也是无趣;你这种人,却看上她,也算是恶人自有善人磨!”
燕洵苦笑,两世为人,他终究也不算一个真正的少年郎了,他曾经用了一辈子时间想忘记她,与过去和解,也与自己和解,只是命运捉弄,却又将他带到了这里……
燕洵“也许女人。”
苍老的灵魂轻轻咧嘴,望着金案上那一株碧绿绰约,价值不知道多少精铁匕首又多少副马铠的兰花草,自嘲着侃道:
燕洵“心中所期望的是一种,实际接纳的却是另一种,比如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