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里大燕立国,走得是以武立国先军路线;此世的奴隶者燕洵,走得是技术流派;搜索其记忆,简直就是个现成的武器材料库,比彼世所见所闻高超太多;没有空入宝山而无所作为的道理。
元宝炬“年轻人,你,不怕死?”
为帝多年,元宝炬自诩善于观人,但他却看不懂眼前的少年;无它,路数太野了!明明可以和楚家的丫头一起逃出去的,却偏偏留下来将策反的秀丽军关在了长安城,又主动挑明身份,让人带上大殿……是愚夫之勇,还是自投罗网?
燕洵“昔年长安城内,有异性兄弟仨人,效法古人故事结义桃园,指天划地歃血为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业同日死;而今天地鬼神俱在,蒙将军和陛下,又可曾是怕过吗?”
燕洵的茶汤到底是向老者递了过去,睨了一眼一旁手持长刀胡子花白的老将。
元宝炬“果然是世城和笙儿的儿子,一副好伶俐的口齿!”
魏帝不尴不尬地笑了笑,却当真接过杯子一口喝了。
元宝炬“嗯,茶不错!”
元宝炬“说吧,你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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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评论北慈大帝,总是矛盾而纠结的,惊才绝艳、慈恩广布的圣君和心狠手辣、灭世屠戮的魔王扭曲纠缠在一起,如光与影在涛声云海中的幻象……只是谁也不曾记得,最初的最初,只有一个思乡的少年想要带他最心爱的姑娘回家……
阿楚回燕北后,燕洵将行程安排得很赶。
因为私心里他已将婚期定在了来年的四月。
那时节,杂花生树,莺歌燕舞,最是温暖。
他想在最温暖的季节里牵起她的手,看长亭短亭,朝阳夕霞,四季流光。
从此,她和他都会重新拥有一个家;从此后,冷暖悲欢都有了回应。
冰湖之上,燕脂焚情,钗断玉碎;她转身,爱上了别人,徒留他在原地,伴回忆画地为牢。
却原来,人心的承受是有极限的,火雷原上疯跑的燕小四,别崖坡上回首的少儿郎,长安城中策马的燕世子,天牢狱口重生的[fù chóu]者……他如同飞蛾一般被迫卷进了名为“宿命”的业火中,那么多爱憎情绪挟风呼啸,他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道不同无以为谋,他和她,终究是两朵有缘无分的隔墙花,无从相许余生,更无法结缔白首同心盟。
燕洵“我要什么呢?”
燕洵重复着自问了一遍;往事如茶,回忆是漂浮其上的浮末,只轻轻一拨,便散开了……他笑了一下,说到:
燕洵“把虎符给我,撤回元彻、元齐等追击大军,直到阿楚他们,平安返回燕北。”
燕洵“否则,陛下就只能试试匹夫之怒,流血五步,玉石俱焚的故事了。”
当年,长安城的丧钟与秀丽王的婚礼一同传到了阵前,那老头子终是死在了床榻之上……虽然眼前斯人非故人,但多少也能弥补一些隔世的憾然吧?
至于阿楚,我的姑娘,我的女王;这一次,你……就独自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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