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家殿下半月前启程回京途中遭遇刺杀,佩玉已然遗失!”
“便是有心人捡到..构陷也未可知...”
汾阳王宗佾大胆,你一个小小信王府侍从,怎可在陛下面前妄言!
孟青阳信王遇刺,此等大事为何不来禀报?
“殿下他...”
司玄小五!(司玄吓止他,满不在乎说道)不过是些宵小之徒,不过细想来,那些人未必与顾家一事没有关联。
汾阳王宗佾(佾嗤笑一声)“信王这么说是想替自己开罪不成?贴身的东西怎会说丢就丢,说与他人便与他人!”
司玄李如晖与何戍往来密切,又兼何戍乃是赵迁大人的女婿一层,汾阳王与赵大人似乎...
汾阳王宗佾“信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与赵迁同朝为官,自然有所往来,怎么到了信王眼中却成了不是?”
司玄本王不过是顺嘴一提,只是顾家一案,若本王没记错,顾玉郎其人在顾家被杀人灭口后,曾状告至巡府御台,却被诬告为由,打了三十大板赶出了衙门。
司玄至此,顾玉郎就不见了踪影。
司玄而这滨州界管事不就是何戍此人嘛?
司玄李如晖的罪已是既定事实,那么何戍又为何要替罪人开脱责打无辜之人呢?既是秉公办理,顾玉郎又为何要连夜出逃?
汾阳王宗佾“恐怕...自然是某些人分赃不均,想除掉知情者”
王财:“陛下....陛下...这顾玉郎乃是伎人所生,承了其母的秉性,自小在风月场长大,十岁才被我家主人接回抚养,但天性使然,打小便是个祸患,定是他恼恨我家主人不舍他一分钱财才伺机报复啊”
“信王殿下却与这样的人多有往来!实在叫人难辨其心”
那王财得了舒缓,又挣扎着起来。
孟青阳这么说人证物证俱在了?确实叫孤难以分辨,也吵得孤头疼。
孟青阳信王多年为国操劳,若说有异心,孤也是不信的,唉,这可难办了,你们两边还有什么可说的一并吐圆了。
孟青阳挥挥手,一步步走下阶去,自王财手中接过那包作一团的绸布。
所有人都盯着那块东西。
修长的葱指摩挲着绸布,虎形的外形已是显而易见。
孟青阳果真是——楚式螭虎纹玉。
宗佾眉目算计满满,等着这一记定生死的棋子落下。
聚拢的五指抿开绸布,触手温润的玉骨,虎形栩栩如生。
孟青阳(低垂了目光瞧着地上匍匐着的如咀虫的“人”)你确定这便是信王的佩玉?
“蟠龙螭虎乃是天家贵胄的纹饰,小人断不会认错”
孟青阳哦,你可瞧仔细了,事关朝廷亲贵大臣,要是敢有一句虚言,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却然!”
“楚式螭虎纹血玉,小人瞧了几回,确认无误,信王来府几回许多人都瞧得真真的”
孟青阳确然?
“确然!”
孟青阳轻笑一声。
她背对着众人,宗佾瞧不见她的神色,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孟青阳汾阳王觉得呢?
询问的瞬间,青阳转过身,松了玉身,琉璃系珠的长线挂着玉在青阳的指缝间流转晃荡。
宗佾总算明白了她为何一再质问那玉。
他脸色青白交错,极其难看。
那却是一块上好的楚式螭虎纹玉佩。
却不是代表信王的血玉,而是一块通透的和田白玉!
王财这个狗奴才,居然!居然不辫颜色!
汾阳王宗佾“陛下?”
王财不知所谓,只觉几道冷意席卷在身。
阿翁一个眼神示意,方才还扶着他的内侍钳制着他、几个大耳瓜子直抽得他眼冒金星,鲜血直流,口不能言。
“陛下、陛下饶命!小人....嗯”
孟青阳一个不辫红色的人,却口口声声瞧着白玉喊血玉,却能断言顾家灭门的晚上顾玉郎是穿着红衣?
孟青阳满口胡言!谁给你的胆子!
汾阳王许久才从惊愕中转换过来。
眼中错愕、愤怒一闪而过,最终归于平静。
汾阳王宗佾“好个狗奴才!若非陛下英明体查,岂不是要叫你污蔑了朝廷栋梁!”
汾阳王宗佾“本王一心替顾家申冤,不想却被一个小人蒙骗,实在是耻辱。陛下,像这等小人万不可轻饶了他!”
汾阳王宗佾“按律!当夷其三族”
王财听得此言,吓得脸色发白,连连摆手,“陛下,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小人....小人...小人是一时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