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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世界里。
微观始终大于宏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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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的生活被嘈杂打碎,盛满张力的文字塑造乏味的城市,祉屿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橙黄色的阳光透过窗落进昏暗的房间里,周遭一片寂静,弥漫着说不出来的孤独感,马嘉祺不在。
祉屿动动身子下床,脚底触碰地板的时候,冰冷的触感才让她能够真正感觉到存在。
扯扯酸麻的胳膊,祉屿推开门出去,从栏杆边上朝下望去很轻易的就能看见马嘉祺在厨房忙碌的背影。
马嘉祺像是注意到了那道灼热的视线,疑惑地转过头向上望,他们措不及防的对上了眼,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一瞬。
马嘉祺朝祉屿笑笑,然后回过头关照锅里的菜。
祉屿慢吞吞的下楼,不用多说,这肯定是马嘉祺的家,对比祉屿,他家看上去就显得奢华了。
复式别墅,听同班同学说马嘉祺家还有很好看的地下室和后花园,她忍不住咂咂嘴,不怎么低调的摆设倒是让整个屋子显得有些空荡荡。
他们面对面坐着,全都一言不发。
昨晚马嘉祺坐在祉屿身旁,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戾气敛散后比平常要乖巧许多,他不知道对祉屿而言自己能够帮到什么。
应该为她做什么,马嘉祺通融不知道,眼眸逐渐变得晦暗,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他在那个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待了很久,贪恋的呼吸着祉屿身边的空气,马嘉祺始终是一个人。
爆裂十足的鼓点再次在灯火阑珊的城市响起,强压心底的情愫无处抒发。
马嘉祺“你准备去哪。”
马嘉祺开口问,对面的祉屿顿了下,鼻尖忽然涌起涩意,现实不断敲打她,提醒她孤独一人无家可归的罪人。
她面色不显,装的不经意。
祉屿“不知道。”
祉屿“随便凑合过吧。”
马嘉祺犹豫了下,还是没有跨过芥蒂将自己的情愫表达出来,他没办法,除了给祉屿微不足道的安慰,其余的他都不配干预。
吃过饭,祉屿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徒留马嘉祺静静地站在原地,身后空无一人,寂静无比。
有那么一瞬间。
马嘉祺觉得自己比祉屿还要孤独。
窗外的雨又开始稀稀拉拉的下个不停了,潮湿让他烦闷,马嘉祺将自己关在创造的一方天地里。
出门后不久就下起了小雨,祉屿去商店买了一把伞,一个人走在薄雾里,透明的雨滴落在深色的伞上。
祉屿确实不知道去哪里。
连祉嫣葬礼以及一系列后事都是马嘉祺出钱安排的,她还奢侈地买了把伞,想到这祉屿自嘲的笑了笑。
甚至最讽刺的是。
祉屿去找了曾经最嗤之以鼻的宋怜幸。
祉屿到宋怜幸家的时候,埋藏在心底的疑惑蔓延开,出人意料的,宋怜幸家境比想象中的好。
宋怜幸“随意。”
宋怜幸没有让她在客厅坐着,而是直接领着祉屿进了自己的房间。
看不出情绪,眼下有乌黑,看样子像是没睡好,可就算是这样,宋怜幸还是懒懒的靠在床榻上,嗤笑。
宋怜幸“怎么,无家可归了?”
祉屿坐在凳子上没回答,宋怜幸知道自讨没趣也没再问,深夜,祉屿原本是昏昏欲睡的,但是门外传来巨响。
身边的宋怜幸轻轻地颤抖着。
迎着祉屿疑惑地目光,宋怜幸慢吞吞的下床,夜色朦胧,祉屿有些看不清她的背影,只能听到宋怜幸一如既往清丽的声音。
宋怜幸“别出来。”
像是警告一般。
门开了又关上了,只是一瞬间的白光都让祉屿觉得刺眼,她不了解宋怜幸,只当做她的父母或者其他什么人回来了。
半夜,祉屿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掺杂着低哑的抽泣,她睁开眼,巡视屋子里,什么也没有。
她犹豫的打开门,果然,几个小时前出门的宋怜幸呆呆地坐在门口。
祉屿蹲下身子,看着把自己埋在臂弯里的宋怜幸,突然觉得有些熟悉,看起来是好笑的,竟然有点像自己的状态。
祉屿“怎么了。”
其实单独听祉屿的声音是很温柔的,少了往常中和的清冷感显得更加温柔了。
宋怜幸没有回答,祉屿也一直蹲在那里没动。
良久,宋怜幸终于舍得给点反应,抬头的时候,祉屿看见了满脸泪痕,左半边脸还印着巴掌印的宋怜幸。
在黑夜显得可怜极了。
祉屿的话哽在咽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一直都不善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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