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缓了缓气息,才看向来人,见是彦佑,眼中带了关切,“怎么是你?有什么事吗?”
她想问的是润玉,可想到月下仙人三年前的一番话,她才临时改了话音。
彦佑脸上不见三年前的戏谑,“的确是有事,否则也不会来惊扰你闭关,润玉他……”
云棠眉眼带上几分焦急,见他不开口,似是难言,急忙追问,“润玉怎么了?天后不是已经被关起来了吗?有人害他?”
彦佑不知该如何与她说,先前只觉得目前只有她能劝住润玉,可她这般一问,他反倒有些不忍心告诉她。
在她眼中,润玉似乎一直是不争不抢的谦谦君子,可她又如何知道,如今的润玉步步为营,句句谋算。
他越是不说,云棠越是焦急,见他在沉思,干脆下榻,抬脚便要去寻润玉。
彦佑方才回神,急忙叫住她,“小山神,不是,润玉很好,这三年他手中权势颇大,已经不是三年前任人欺辱的境地,只是……”
他叹息,“他满心只有报仇和权利,他想起兵逼宫,这怎么可以,天帝是他的生身之父,他怎么能对天帝做这样的事,他现在变得我都不认识了,我劝不住他,所以只能来找你,希望你能劝一劝他。”
云棠满面诧异,她当然记得润玉以前是什么模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他这个名字从来都是他的为人。她想不出他满心算计的样子,可彦佑此时的言语却让她为之心寒。
润玉报的是母仇,是洞庭水族的仇,是龙鱼一族的仇,彦佑是簌离救下养大的,不思报仇,反倒责怪兄长心中只余仇恨。
虽说润玉所做之事略有不对,可彦佑连报仇的念头都没有,才是最让人寒心失望的。
彦佑不知云棠心中所想,自顾自说道,“他方才去了布星台,三日后便是他要动手的时候,再不去阻止他就来不及了,小山神,我知道你是钟山的人,不插手六界的事,可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酿下大错啊小山神!”
云棠面色肃穆,“彦佑,我会去找他,尽力阻止他起兵逼宫,此事你不要声张。”
彦佑点头,“我有分寸,我知道这事已经许久,但至今除了你,不曾有第二人听我说过只字片语,只是,他这三年变了许多,模样还是之前的模样,性情已不同,你劝他时还是要多留意一些。”
云棠拭去嘴角残存的血迹,手中灵力一挥,榻边鲜血便荡然无存。
她刚要走,彦佑却又支支吾吾的喊住她。
他方才只顾说润玉这些年是如何像变了个人一样,却忘记三日后不止是润玉起兵逼宫的日子,更是润玉和锦觅大婚的日子。三年前他便看得出云棠眼中对润玉的情意。
云棠疑惑的看着他,见他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已有不耐,“你若还有话要说便直言,若没有,我便先去布星台。”
彦佑挣扎的看着她,到底打消了念头。如今还要靠她去劝润玉,能不能劝动另说,若是此时告知她此事,他担心她会因一时之气而对润玉之事弃之不顾。
云棠面上无奈,飞身往布星台而去,独留他还在星宿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