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之战，从来都不曾仅仅在你我之间。
纵横的战局，在天下
——卫庄
哥哥……
冰冷的杀气透体而出直指那个少年，可镜兮却知道现在她并不适合出现。不然只会让哥哥分心。
盖聂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黑暗的角落，随即看向身后：“你不是……天明。”
少年的脸微微低下，露出一个冰冷的笑。手腕处显现出紫黑色鳞片，他猛然将剑拔出再狠狠刺向盖聂，却被盖聂用渊虹挡住。
“你到底是谁？”盖聂皱眉沉声问道。
那个假扮天明的人不答话，全身变黑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盖聂再次刺出渊虹，却被突来的鲨齿横挡下来。
“这个人是我的属下。从一开始他的命就是我的，还不滚开！”最后带着怒气的一句是卫庄对着墨玉麒麟说的。
或许别人会觉得卫庄虚伪，但镜兮却看得出来。想来那墨玉麒麟并非奉命行事，而且私自对哥哥出手，怕是连卫师兄也没想到。
毕竟，他一直都想和哥哥有一次认真的较量啊。
盖聂手持渊虹与卫庄手中横向挡下的鲨齿相交，形成一个十字。一纵一横，正象征着主人各自不同的立场。
“我以为，今日一战只在你我之间。”盖聂沉冷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失望。
而卫庄则是笑的讽刺：“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的迂腐不化。这场战斗，从来就不仅仅是在你我之间。”
卫师兄这句话，怕也只有她和哥哥不会误会了。镜兮看着哥哥身后毫无作为的墨家的人脸上的隐现的鄙夷，默默想到。
纵横之战，不在你我二人之间，而在这天下。
果然，盖聂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凭借着受了重伤身体继续同卫庄比试。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出招越来越快近乎只剩残影道道。
鲨齿与渊虹皆被抛入半空，脱手之前，卫庄手腕一旋，便见鲨齿在半空时贴绕着渊虹转了一圈。
在旁人来说不过是剑法技巧中的一幕映在镜兮眼中，却让她蓦然瞪大双眸，不可置信地看向卫庄。
二人再次分开时，盖聂向后滑了几步。镜兮有些担心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却见哥哥抬手，剑指卫庄，再次邀战。
然而令镜兮有些无语的是，高渐离竟然在此刻走到了前方说：“卫庄，你现在的对手应该是我。”
自取其辱。
在黑暗的角落，不需要再伪装什么的镜兮勾起一抹冷笑。
对于卫师兄来说，有资格做他对手的，也是唯一对手的，只有哥哥。
果不其然，卫庄连个眼神也不曾给高渐离。连盖聂也冷声说道：“这是我们鬼谷派内部的事，还请各位不要插手。”
“有趣。”卫庄白眉微扬，说出的话却带着讽刺的怒气：“你放弃了鬼谷，放弃了天下，放弃了一切，甚至唯一的亲人都可以放弃，就是为了保护这群**？”
手下屡次传来的消息中都说到盖聂和他身边的少年，直到后来对李斯提出要求时他也曾问过。便知晓，自己的师兄，抛下了一切，竟是连妹妹都抛下了吗？
大抵自己应该感谢卫师兄还记得自己？镜兮有些无奈。对于卫庄的话却没有丝毫怨怼，她相信哥哥。
盖聂眸中划过一丝深刻的歉疚，没有逃过镜兮的双眼。嘴角的笑意变得温暖，果然，哥哥从来都不曾想过放弃她。
“你什么都不肯放弃，又得到了什么。”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盖聂讽刺了回去。
镜兮才不会说其实挺严肃的场面她有些想歪了呢。主要是哥哥和卫师兄之间的对话若在外人听来，没头没尾确实很容易误会成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感觉。
把自己飞到不知名地方的思绪拉了回来，镜兮再看场中，二人还在持剑对视。
只是这次，明显与方才不同。
鲨齿横在身前，卫庄两指并拢划过剑身。而他对面的盖聂也手持渊虹立于身前，左手食指中指由下至上划动。
二人气场同时外放，剑势凛冽。霸道凌厉的气流席卷整个大厅，逼得一旁的众人不得不运起内力抵御。
鲨齿奇特的剑身布满橙红色的光芒，那是卫庄的内力。而渊虹寒光耀耀，冰蓝冷冽。
二人气场相撞产生的气流卷起逶迤的长发，镜兮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两个人。
剑势未动，剑气先行。能有如此惊人的气势，哥哥和卫师兄，已然都站在可了剑道的巅峰。
纵剑凌厉求实，横剑霸道求利。
镜兮的碧眸中映出盖聂与卫庄不断相撞，分开，旋跃的身形。
纵横捭阖，天地之道。
心无旁骛的二人专注于手中的剑，专注于手中的剑，专注于彼此。
转了一下手腕，盖聂将刺来的鲨齿移开。在卫庄如同狂风暴雨的攻击中顺势退入破碎的石壁石块中。
正当众人因为看不清盖聂情况而担忧不定时，镜兮却本能地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因为太熟悉，所以她比众人都先察觉到那丝清浅却不容忽视的剑意。
那丝浅淡的杀意如同一曲琴音，在平淡的铺垫后猛然拔高，惊的一旁的众人皆后退了一步。表情惊疑。
渊虹带着耀眼不可直视的光芒从乱石中飞出直刺卫庄。
百步飞剑……
渊虹之后盖聂紧随而去，滔天的剑意直冲苍穹。似有白龙在滚滚云层中腾跃！
盖聂越过卫庄身边，然后反手握住渊虹转手刺向卫庄。凌厉的气势势不可挡！
鲨齿在众人的注视下自由落下，带着未退的橙红光芒直直插入卫庄面前的地面中。
“百步飞剑……”卫庄提起鲨齿，转身面向盖聂，微哑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平静：“你果然已经练成了纵剑术中的必杀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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