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评价他,我没什么好说。
要说评价他身旁另一位,那就有意思了。
君辞明,字惜。是当今圣上的第五子,因与皇宫气势不和,被迫送宫抚养,交由圣上的故人,闵怀。
没说他命不好,但决定好的事怎么也改不掉。
闵怀唯有一子,闵栩潭,字钰。
君辞明也并非是一出生便被送到闵府中,差不多是刚学会说话那段日子开始对皇宫中中班不适起来。
他娘,也就是高贵妃,生他的时候疼的死去活来,说实话很不容易。
但国师说君辞明出现这种症状主要是气运不和,若日与夜接下去,怕有性命之忧!
高贵妃很爱子,尤其是听到关乎性命之时,狠了狠心,亲自去求圣上放他出宫抚养。哪怕是受常年不见相思之苦也好,只要君辞明能平平安安的生活!
他的惜便是他娘取的。
高贵妃是君嗣文的最爱的妃子,而君辞明又是他和她唯一的孩子,心情很沉重。出宫抚养这事可不小,不找值得信赖的,还真的不敢放他离开。
君嗣文眉间挑起,轻捏手中信封,心中触动。
闵怀,他幼时结实的玩伴。
“听闻闵怀三年前得子,只可惜其夫人......罢了旧事而已!张奇,你觉得朕将五皇子送养到闵怀那怎么样?”
张奇弯了弯身:“圣上此举英明!您与闵居士是竹马之交,而闵居士又无视权贵。将五皇子送养他那,定是闵居士的荣幸!”
张奇掐媚模样,在君嗣文心中又厌恶几分。
但,确实是这样。
“你到说的够细!朕觉得闵怀,他啊不想接手......”
“圣上,怎么会呢......”
君嗣文有些不耐烦道:“下去吧,朕累了。”
坐在空无一人的御书房里,他低声喃喃道:“闵怀从不为权威低头,这也是朕最为欣赏的一点。罢了罢了!”
君嗣文抬手落笔,前前后后写了许多次,终于将那封书信交给暗卫托付送到北陵城东街闵府。
五年后,君辞明状态越来越糟糕,高贵妃心中惶恐不安,终究还是放手了。
临走前,她对他说:“惜儿,等娘能出宫了便去寻你!一定不要忘了对娘的感情!”
君辞明不明所以,但还是轻唤一声娘,便被侍卫带上马车。
他趴在窗口看着外面向他跑来的高贵妃,看着她眼泪疯狂淹没她自己,心中一酸。
“娘!娘!惜儿!惜儿还想再抱一下娘!”
可惜那些声音已经遥遥被甩在后面,他的视角变的格外模糊,用袖口擦了擦坐回位子上。
护送他的侍卫有十余名,两位是贴身的。
马车行驶了足足四天才到北陵城。
那时北陵城在飘着雪,漫天雪花将他们淹没。
君辞明探出脑袋,伸手向外,雪花掉在他指尖化为雪水。
平遥有那么点激动对着旭远道:“咱们得五皇子好像气色真的比之前好了不少!”
那位叫旭远的在他头上一锤道:“说的什么话!闭嘴!”
“哎呀,你真是!”
君辞明对这两位贴身侍卫,并没多少亲密感,虽说是他娘安排过来的,但就是不能亲密多少。
闵府很快到了,周围白雪飘飘的。
君辞明一下马车,便注意到府门口前的小雪人,但很可惜被平遥一脚踩塌。
他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感觉,连忙停下脚步,折回去,用红彤彤的手将雪搓成球,想将雪人复原。
平遥连忙说:“小殿下呀!想要小雪人呀,我来帮你,可别冻坏你的手!”
说着就要帮他搓,却被君辞明一把推开。
平遥和旭远面面相望,不在做多余的动作。
“说来也怪,明明派人通知过闵居士的,怎么现在还没见人出来?”
话至,小雪人已经完成了。
君辞明有些不舍,点了点它的头才一步一步爬上台阶。
推了门,发现并未关。
平遥又道:“这这这,门都没没关?!”
君辞明可没多少计较,他早听父皇说闵府老爷的脾性,给他开一扇门都算是给自己好脸色的。
平遥和旭远招呼剩下侍卫搬东西,按照信上所写是在北阁里。
旭远去指挥,平遥依旧伴随君辞明左右。
他一步一步踩在雪上留下痕迹,不知不觉走到了东阁处,想也没想就走了进去。
平遥担心这位小殿下身体不适,试探性问道:“小殿下?有没有觉得哪不舒服?”
没等他回复,阁内又传出一声。
“有客人来了?”
只见一位约七八岁的少年郎走出屋,徐徐而来。
身穿清色袄衣披着白色斗篷,手中握着一壶炭炉。发是半披的,身旁没一个人。
平遥连忙上前,问道:“敢问,可是贵府的闵少爷?”
少年郎挑了挑眉,没说话。只是看着那小东西模样的君辞明,又看了看他红彤的手,蹲下身来道:“君惜?”
平遥吸了一口气,敢直呼小殿下名讳?!
君辞明见唤名,又将身子探了探。
他又唤:“君惜。”
君辞明终于离开了平遥身后,一步步走向他。
糯糯的声音传到少年郎耳旁。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叫什么?”
少年郎微笑的看着他,抬起他的手,捂了捂,道:“这么冰?玩雪了?”
“屋外冷,君惜小殿下随我进屋暖和暖和。”
“可你,还没告诉我,名字......”
他嗤笑一声道:“我啊,叫闵栩潭,字钰。栩是栩栩如生的栩,潭是潭水的潭,钰呢等你记住前面两个再说。”
君辞明被拉着进屋,但他没有任何拒绝。心中难得有些暖洋洋的感觉,是因为他的手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