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缓缓讲道:“只记后来她被押到天牢,之后便陨落世间,化为埃土。”
沈苬听完故事后,只留下震惊面庞,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但心中脑中无一波澜起伏。
他继续道:“凤殿下她没有回来,可那傻侍卫从未听信。一边继续扶贫救危,济世救人,一边拿着她留下的凤翼,苦苦等待。他从未听信那些,从未听信那些虚无......”
铭亡像是刻意忍住了什么,牙齿狠狠的咬了一下唇口,转头看到她,一切都释怀了。但沈苬却从他那湿漉漉的眼神中看到希望,她急忙问道:“故事还没有结束是吗?”
铭亡他轻笑一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怎么会结束!”
沈苬心中突然起了一股酸意,眼中泪水已然消失。
她脑中想出了一个坏念头!
“铭,你应该不会离开我吧?”
她试探性的问道。
她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她越来越慌,心也开始快速跳动。
为什么今天格外有感觉,为什么能清楚的感受到地面的温暖。
为什么自己不再叫他铭,亡?!
她不想,她不敢想往那个地方想。
她不希望他亡!她不希望他离开!
他转过头摸了摸她的秀发,再绕过脖子,摸上她的眼睛。
气氛骤然热气,但那股冰凉的感觉在眼皮上炸开。
他轻敷双唇,不敢多做停留,便化作风一般消失不见。
她见光的那一刻,看到的是一张笑的不成样子的脸。剩下的只是一层碎片,一点一滴的裂开。
沈苬呼吸一滞,那转眼般的脸红如同他的消失快速降了下来。
她坐在古树枝上哭,哭哭了许久。正要睁眼时,泪花晕染了视线,划开泪水,是自己的床纱。
“还是梦吗?”
但她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将左手伸出,一朵蓝花赫然出现在她手上。
为了确定这件事,她擦干泪水招了下人问自己今日是否出去过,她们面面相觑皆说没有。
沈苬又坐回床上,心中酸的厉害,嘴巴也苦的厉害,眼泪也在发出痛苦的拍打声,但全程,她没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只是虚幻吗?
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嘛?
这到底是真是假?我到底生活在梦境中!还是生活在冰天雪地的世间!
她紧握拳头,脸上是一股不屈不挠的神色。
我必要与你纠缠到底!
绿草如茵,又是一年春机盎然的时刻。如今的沈苬还是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头戴银钗,手握绿色折扇,腰间挂着蓝色荷包。
她已经离开了她的故乡。
沈家人听她说要找一座没有目的的破庙后,各个大发雷霆,甚至见到她的桀骜不驯的模样,出手打了病弱娇体的她。
她可是靠了整整三年才让她的父母,她的姐妹对她失望,对她这种行为的无可奈何。
出门后第一天她并没有恋家,只是回想那百凤殿的周围景观。
接连两月,见她依旧没有意向回家,沈苬的一位姐姐走来对她道:“沈苬!你到底怎么了?疯成这样!爹娘都被你气疯了,如今你还不肯回去,真就要与他们和我世不再见!?”
沈苬没有说话,继续走。
她姐见她仍然没有表态,继续劝说。
“回去吧!算姐姐我我,求你了!”
“沈苬!”
“沈苬!”
啪的一声,她扇了沈苬一巴掌。
她停了下来,道:“姐姐,我想去。”
她只说了这句话继续走。
她姐姐只在那大喊:“好,你走!你走!我回去跟爹娘说你死在外面了,尸骸都找不到了!你也别回来!再也别回来!沈苬......何必呢?”
她哭了出来。
沈苬她只是离开,而沈家却因她少了很多珍贵的东西。
你知道她找了多久吗?
十七年,整整十七年,她从豆蔻年华到而立之年,白发只有几根,脸上依旧是拿不屈和不挠。
她来到“长风山”,现在叫愧鸣山。
她一步一步踏上去,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
沈苬她啊,终于走到了百凤殿,看着那依旧一尘不染的殿和贡桌上的野果,心中酸意开始涌现。
原来,你讲的都是真的。
她趴在殿前,心中精神的溃烂已经支撑不了这个身体了。沈苬觉得自己视线越来越模糊,身体越来越重,连控制手指的力量都在被剥削。
许久,灵魂从体内显出。
淡蓝色的痕迹让她显得格外惹人疼。
她飘向面前的少年道:“故事还没有结束,是吗?”
少年点了点头道:“是的,没有结束。”
乱梦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