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和他那把“天下风流我一人”一起出现在楼梯尽头,俊朗的容颜如月光皎洁。
徐烟赶忙招呼他:“白大哥,这边。”
展昭看去,一个月白长衣的少年舞着把折扇,说不尽的风流,但是也不用写在扇上吧?!一双闪亮的眼睛如泉流灵动,但是很明显天下没什么能放在眼里。脸上带着美好纯挚的笑,能迷尽天下女子,可掩不住嘴角的嘲弄戏谑。
展昭评语:徐烟之友,看来也是个怪物。
“白大哥,坐。”徐烟语调前所未有的温柔,展昭很难将这个女子和刚刚大叫要上茅厕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
白玉堂冷哼一声,坐下,似乎连看也没看展昭一眼。
徐烟柔声道:“展护卫,这位是我的朋友,白玉堂。白大哥,这位是开封府的展昭。”
白玉堂目光一扫展昭,冷冷道:“好,拔剑吧。”说话间,手上已多出一柄长剑,正是他的看家兵器——画影。
正酝酿说个小谎的展昭和勉强扮作温柔的徐烟都跟不上这位白少侠的思路,双双愕在当场。
“御猫展昭,白某想要领教多时了。看招。”白少侠的这句解释似乎来得晚了点,剑都要递到展昭喉头了。
更令展昭愕然的事出现了,徐烟一把拉住自己的胳膊,着急道:“别。”
别什么?别还手?我连手指都没动一下,要拉也拉行凶那个好不好?
白玉堂陡然目露凶光,画影一错,剑脊猛拍在徐烟手背上,徐烟吃惊回手,怎么一点都不痛的?
才发现这一招就是传说中的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能将看来这么重的一剑使得如此之轻,不容易啊!
对展昭而言,这前面的惊愕都是浮云,徐烟的这位朋友,他既料不到开头,亦料不到结局。
猫鼠初见之结局。
“倏”白玉堂一扬手,画影重回腰间,极为傲慢地道:“猫儿,改天再找你打过。”
然后他一把拖过徐烟,沉声道:“跟我走。”
徐烟的帷帽跌落。
徐烟根本来不及问,不走行不行?
展昭也根本来不及说出那个酝酿好久的小谎。
最重要的是请客吃饭的展昭又省了一顿。
一切都在白玉堂的主导之下,戛然而止。
徐烟被白玉堂环在马前,又怕熟人认出来,拧头埋向白玉堂肩侧,越过他的肩膀,见到在福庆楼上持着天空般蓝蓝的帷帽,目送良久的白色人影。
展昭完全回不到神,只是望着那一骑绝尘,和那一片蓝蓝的云渐行渐远。
这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锦毛鼠白玉堂?
这就是传说中的……吃醋?
吃…谁的醋?
徐烟和……
我?
徐烟啊徐烟,难道你不知道劝架要劝自己人吗?你的亲疏有别怎么就这么特别呢?
白玉堂策马狂奔,一路向东,徐烟紧紧抓着辔头,生怕一不留神就飞了出去,心里的忐忑不亚于马儿疯狂的颠簸。
出了东水门,再过虹桥,人烟渐稀,山林偶现,两人已到了郊外,马儿渐驰渐慢,白玉堂松了辔。
“我们去哪儿?”徐烟被白玉堂扶下马,屁股都颠散了,一瘸一拐地跟在牵马的白玉堂身后。
白玉堂道:“去东村我表妹家,我在她处暂住。”
“哦。”徐烟低头看路,却撞到白玉堂怀里,“干嘛?”突然停下。
白玉堂板着张臭脸,欲言又止,止又欲言,脸色变了几次,终于忍不住道:“你跟那死猫儿怎么认识的?”
这……这是什么?吃醋?
徐烟好奇地回望白玉堂,哦,难道他喜欢丁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