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杀手还有帮凶?!展昭双眸一亮,一手拿过花来细细一闻,香味,有吗?
徐烟突然拉过展昭的衣袖,一边闭上眼睛轻轻闻着,一边教育展大人道:“男人的味道是完全不同的,那种如旷野晨风、夕阳斜炙的感觉,女人是无论如何不会有的。”
她突然睁开眼睛,眼中的展护卫嗅着红花,今天第二次脸比红花红。
“你那朵红花是一个佩有碧云轩特制香囊的女人做的,这种香囊名为‘所染’,是去年才出的珍品,产量很小,碧云轩的掌柜说不定知道卖给了什么人。”
“所染?好怪的名字。”
“所染出自《墨子》——子墨子言见染丝者而叹曰:‘染於苍则苍,染於黄则黄。所入者变,其色亦变。五入必而已,则为五色矣。故染不可不慎也。’寓意人如白帛,染朱者赤,染墨者黑。所以这种香囊不仅带香,还可助佩带者本身韵味,即便过了整年,我仍然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徐烟嗅着那片白色的衣袖思索,脸上泛出神圣而笃定的光芒,口中侃侃而谈,那种气度深深感染到展昭。
一花一世界,在徐烟的那方小小的天地,她也是王者。
回袖。
展昭眼中的徐烟突然模糊了性别身份,尴尬尽去,惟余坦然。
“多谢徐兄弟。”
“多谢展护卫。”
两人相视一笑。
徐烟正得意于自己的非凡技艺,余光一扫长街,他!!
一道永远不会泯然众人的白色身影,施施然牵马往福庆楼而来,那么挺拔的身姿,潇洒地拨着
扇,虽然目不能及远,可徐烟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上面写着什么,必是:
天下风流我一人。
白玉堂。
“天,”徐烟陡然起立,她约了白玉堂三个月后此地见面一起回杭州,而她,早把这个约定忘得一干二净。
怎么办?要是让白玉堂知道她出入青楼澡堂,还干了搓背小厮这种功夫……
她无法再想下去了。
“你又忘了什么?”展昭开始有点习惯她的咋咋呼呼。
“我要去茅厕。”徐烟以极快的速度往福庆楼后门奔去。
展昭接受了她的咋呼,可还是败给了她的粗鲁。
展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望了望繁华的御街,对门的如意淘半掩着门,无法想象夜间的车水马龙。
然后他望向街尾的碧云轩,希望能顺利找到那个做红花的女子。
他们究竟有何居心?茫茫大雾中,终于出现了一丝亮光,可还不知道这亮光是引向天堂还是地狱。
一回头,一个风风火火的蓝衣女子冲了进来,坐在徐烟位上,难为她戴着帷帽还跑得那么快。不对,展昭省起徐烟,道:“姑娘,这儿有人的。”
一双熟悉的手掀起帷帽,那女子灿然一笑道:“是我。”
笑容呼应阳光,无比明媚,晃花了展昭的眼睛。
“徐烟?”展昭头一次叫这名字叫得那么怯生生的。
“不,现在是丁月华。”
展昭对这个古怪女子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一口茶,他真的只喝了一口茶,然后出了会儿神,这个女人就已经换上一套女装、梳上一个发髻、化好一个淡妆,还换了个名字,然后俏生生地坐在眼前,莫不是会法术?
海水不可斗量,女人不可貌相。
徐烟?还是丁月华?总之完全忽视展昭的疑惑,无比诚恳地对展昭说道:“展大人,你可否帮小女子一个忙?”
“?”
“帮我撒一个谎。”
“撒谎?”展昭被迫放下自己的疑问,关心一下自己未来的声誉。
“嗯,我有个朋友,本来我们约好一起回杭州,可是我现在改变了主意。你跟他说,开封府需要我协助办案,必须留在东京。”徐烟道,然后好勉强挤出个“好吗?”
展昭松了口气,原来如此啊。
“这个也不算撒谎,本来你就在协助开封府办案。”
“啊!那、那是什么案子?”轮到徐烟吃惊了。
展昭报复性地爽然一笑,道:“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