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颠簸摇晃,里头简单的陈设、物品当啷落地,乐蕴捂着磕在了桌角的头,吃痛抬起。碎了一地的瓷盘茶碗,以及移了位置的案桌,霎时间让狭小的空间显得更加拥挤、杂乱。
“怎么了?”清灵的声音越过车帘,慢慢传了出去。外边的境况似乎很糟糕,乐蕴皱眉,久久没有听到外边的答复,犹豫时,纤指撩上了帘子。欲揭开之时,刀剑触碰叮咛响动,随着一声惊恐不甘的怨声血红色撒上门帘。
乐蕴吓得退身,指节已是颤抖不堪。怎么回事?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茫茫之色压过了她的清醒与沉着。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久不见外边动静,她决定下马车看一看。
提起裙摆干净利落地下车,环顾四周城墙叠着绿树柳条的影儿,在雪白的墙上舞动,周遭除了风动的沙沙声,其余静的可怕。青瓦白墙植姝建筑,有流水潺潺、假山巍峨,聆耳细听还能知道树上虫鸣。
这般景象若置身江南水乡,缱绻了温柔。可乐蕴低头时却猛的靠墙瘫倒在地上,只觉双腿软的不能行动。见地上血尸横七竖八死状残忍,殷红的血流淌了一地,马车帘上所溅的正是此刻躺在车辕上瞪大眼睛一刀毙命的车夫。
养深闺中的女子哪里见过这等骇人的场面,乐蕴拍拍胸口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也不知今儿是怎么了,皇家宴会上遇见沈遇受重伤,此刻她又路上遇袭带来的人一个都不剩。
晚风吹来,散开了天际的云雾,乐蕴准备溜之大吉时三两个蒙面黑衣人挡在了她面前。此番乐蕴害怕的不得了,额发已经黏腻地粘在肌肤上,密密麻麻的汗水布满了她的额头。
“你们……为何要劫我?”对方目光中的势在必得,让乐蕴知道自己才是他们的目标,否则又怎会这般虎视眈眈又略带兴奋你看着她呢。
中间那个身材微粗的男人似乎冷笑了一声,寒刃抵在了乐蕴的脖颈边,闪着微茫的刀身威逼她的玉颈,稍稍用力竟有一丝血色露出,“大小姐聪明,不如猜猜?”
乐蕴佯装淡定,黑色的眼珠轻轻转动,一本正经道:“阁下几位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只是不知我这小女子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话锋一转,陡然凌厉,“只怕是为了威胁我父亲?把我当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