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愣,再也没有搭话,虽然有些被她威慑住,可小小丫头片子不足为惧,“别废话了,抓了她。”三人一拥而上,乐蕴自知躲不过,立马亮出自己的底牌,从袖中掏出一把精巧的匕首。
“你们别过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从一开始下马车来,她就有所准备,只是当真真切切面对这么几个五大三粗的人的时候,却也惶恐不安章法全乱。
凌空划了几刀,只听噗嗤一声,刀入皮肉的声音愕然出现,乐蕴抬头,一个黑衣人捂着手臂上的伤口,恨恨地看着她。趁此机会,她拔腿就跑,直往热闹的街市冲去。
可小小弱女子又怎么可能是三个男人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被后来居上的人截住。
地方突然浮起血腥之气,横尸遍野,只可惜黄昏过后此路寂静一片,无人发现这出惨案。然而此时的乐府却然乱成了一锅粥,乐顺天好不容易从宴会抽身回来,本想着休息一阵儿,哪知一进门就听见惊天消息。
乐顺天人还没完全进入大门,一只手尚扶着门柱,一个梳着云髻珠翠点缀的贵妇人哭着跑来。这夫人正是乐顺天明媒正娶的妻子,乐蕴的生母沈氏,沈氏年龄约摸在二三十岁之间,墨发挽作一朵云髻,珠翠绒花配有金簪步摇,雍容华贵。
这沈氏朝乐顺天端庄福了一礼,随后又抬手用手绢在脸上擦擦抹抹,“老爷,咱们蕴儿还没回来。”沈氏梨花带雨,白皙的皮肤上泪水点点,似清晨露水均匀下的一朵白梨花。
想来当年的沈氏也是一个名动京城的美人,只见其一身水色云纹绣花罗裙,外罩鎏金褙子,一举一动风情万种此时更有弱柳扶风之态。
她这么一哭,醉的乐顺天心都泛起丝丝柔软,俯身将沈氏扶过顺势带入怀中,直道:“夫人不着急,慢慢说,蕴儿怎么了?”他与沈氏分居那般久,二人每每相见更是无言以对,此刻近距离接触似乎是谁也没料到的。
沈氏僵硬的心逐渐恢复柔软,语气也变得不那么冰冷,“老爷,蕴儿去宫宴后就没再回来,我担心她出事了。”虽然有些意外乐顺天的做法,但还是担心女儿,于是焦急道。
乐顺天听后,浓眉皱着,“夫人莫要担心,我去问问。”安抚好沈氏,他又招手唤来一个小厮,“你去看看小姐怎么还没回来。”
“是。”
“夫人快别哭了,我已遣人去寻蕴儿了。”领着沈氏回屋,细细安慰了一路,她才稍微停止了啜泣。
待在大堂里,沈氏急得左右坐不下去,干脆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华服扫过地板,携卷尘土的瞬间留下了些许馨香。乐顺天小口小口地啜茶,眼神却落在沈氏身上,见那抹俏丽的身影,越发觉得自己亏欠了她。
“夫人……”他才捻着胡须略略开口。
“老爷夫人!不好了。”方才派遣出去的小厮着急忙慌地闯入大堂,顾不得乐府规矩,硬生生打断了乐顺天想说的话。
沈氏见人回来,身后未跟着乐蕴,且那人嘴里直念叨着什么不好了不好了……惊的她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处。乐顺天清咳两声,淡淡瞥了眼伏地的小厮,声音有几分压迫,“急什么,且说罢。”
小厮下意识咽了口口水,怯怯打量乐顺天一眼。随后又像是想起什么惊恐骇人的事情一般,只顾睁大双眼,颇有几分失神道:“护送小姐的人都、都……”试了几次,小厮还是憋的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