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恼怒

长达十多分钟的对视，季舒白仍然从容不迫，然而何申却已经败下阵来，他垂头丧气哀怨不已。季舒白说的没错，他们不夜城还有机会，如果今晚他当真不守约定做了什么，收获的除了身败名裂必然是不夜城的倒闭。若再严重点，暴尸街头也是有可能的……

考虑清楚这几点后，何申只能妥协道：“好吧季小姐，赔偿明日送到。”季舒白点头，完成了一大单买卖似的，整个人放松不少，“红口白牙你说了也不算，立个字据吧，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便是谁也赖不掉。”

“你！”何申气急，季舒白回他微笑，“算了算了！”传唤过手下助理，钢笔白纸准备好，他便着手写下赔款一类的，随后恨恨地将字据交到季舒白手中。

“回见，何经理。”季舒白得体笑道，从大堂慢慢走出去，高跟鞋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远方才发出火气。“查清楚是咱们哪班人捣乱了吗？”何申目光沉下去，阴测测道。

好一群不服从安排的崽子，公司亏损十万大洋归根结底都是他们的错，这下逮着看他怎么收拾他们。

季舒白从不夜城出来，黝黑的天地只剩昏黄路灯的照耀，舒口气，又往前走了几步，看能否等到一辆黄包车的到来。

然而事情不如她想的那样美好，走了好久的剧，都没有看到一辆别的行驶。慢慢地她也就放弃了，这个时候那还有什么车啊……人都快没了。它懊悔，怎么就没有随手带一两个随从呢？或者说自己请司机接送。

漫天的夜如梦如织，没亮眼的繁星充当点缀，整个夜幕都显得单调，索然无味。季舒白脱下高跟鞋，白如羊脂玉的足轻轻踩在地上，减轻脚板穿了一天高跟鞋所带来的酸痛。

这个时候她应该也挺狼狈的吧。回想一路行程，揽权执掌莫不辛苦，她是季家小姐，肩上担负着不轻的责任，所以每每心存狼狈潦倒无意时，这样的黑暗、角落，才是最佳的疗伤圣地。

“嘿嘿嘿……”

几声猥琐的笑声打破季舒白的独白，前边两个恶臭猥琐，酒气熏天的男人跌撞着走来。季舒白不予理睬，这种人，多看一眼她都嫌脏！本不想多生事端，可惜你退让三尺人家还放是你害怕，从而得寸进尺没完没了。

危房前，是他们即将接触的时候。两个酒鬼喝了个酩酊大醉，天地颠倒不知所谓，也顾不得有些人得罪不得罪得起，眼睛就肆无忌惮地黏在对方身上。

他们的眼神下流龌龊，季舒白觉得恶心。存心拉开一段距离，想着各有各的互不招惹，哪想酒壮怂人胆，两个醉鬼一前一后围住季舒白。

瞧瞧她傲人的身材，其中一个醉鬼咽了口口水，酒瓶子往后一扔：“小姐，你怎么一个人走在街上啊。”打了个嗝，继续道：“路上不太平，让哥哥们来保护你吧。”

“让开！”季舒白抄手，眼中已经燃起了怒火。

“偏不让！嘿嘿嘿……”

“一起去玩玩吧。”

说罢，两人开始逼近季舒白，手开始不安分，就要往那张摄人心魂的脸摸去，即在此时，咔嚓地清脆声在夜下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