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No4

秋濯望了一眼躲在她身后的男孩，认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挺直腰杆，祭出她最后的底牌。“管辖这的最高指挥官是凌爷，他曾给我这个，是否可证明。”

秋濯将凌爷送的信物，放到他们的眼前。那是一把女式手枪，但型号非常特别。带头的士兵目光震悚，似害怕地逃离了。

“少班主……”拂开缩头乌龟一样的男孩，丫头上前，将秋濯的手枪收起来。她知道她的少班主不愿意找人帮忙，因为如今的世界处理人情很难。

“……没事。”秋濯看向男孩，双手摸着他的脸，小心将他低垂的脑袋抬起来。这是一张让她都觉得惊讶的脸，五官每一处都为极品，如果可以笑一笑，倾倒这个世界不是问题。他给人软绵绵的感觉，像白团子一样很想轻轻咬一口。

在白净的脸颊，淤青如染料一般晕染开来。秋濯顺着脖子往下看，定格在他的身子。“走，我们回去吧。”

秋濯等人回到秋家班后，秋班主已经得到风声了。整个辖区，凌爷已经发令，秋家班进入了他的保护。“我晓得了，原仔带他去洗澡吧。”秋濯拉来了一个瘦弱的人，将他推给原仔照顾。

洗漱完了，秋濯带着药油给他。他也洗完了澡，坐在床边一声不吭。秋濯将药油塞到他手上，“有什么事情，或是受委屈了，就找我我吧。”她给出了承诺，揉了揉他的头，“明日我再来看你，你好好的，最近就别干活了。”

没等她走出门，一声对不起，沙哑地在空气中传播。“我不是故意的。”他习惯性低头说话。

“我知道了，带你回来，那就是秋家班的一份子，少班主当然有责任保护自己的人。”秋濯丝毫不介意，“你叫什么名字啊？”

“……没有名字。”他仍然低头，沙哑的说道。过了好久，一个轻柔的力道扶起了他的脑袋，“那从今以后，那就叫秋亚轩。”她又安抚性地摸摸他的头。

“也许是你真的和以前我很像，我才被你吸引的吧。”所以赐你秋姓，保你平安。秋濯轻笑，放下手，转身离开。

从那天起，秋濯与秋亚轩熟悉了起来，偶尔一切聊聊天。“现在，这个国家已经变成军阀、地主，还有那该死的外国人掌控。当下最容易生活的就是士兵。”秋濯安静地看着院子里面桂花树，心想应该开花了吧。

秋亚轩则倚在秋濯后面的柱子，看着她。他也知道，现在的世道越来越不让人活下去了。

其实报了凌爷的名号出去时，秋濯次日就被请去唱戏。谁都明白，这不过是鸿门宴。

“我的名号好用吗？”凌爷是一个风流多情的花花公子，但能坐到这个位置上，证明他一定够狠。

秋濯下台，器乐声也停了。她坐在戏班备的椅子上，面对凌爷说道:“多谢您的保佑，但我也不想欠别人人情。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做到的，尽管吩咐。”

“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你非池中之物。你冷静、聪慧、责任，最重要的是很好看。”他说话间，点了一支雪茄，烟雾缭绕之中，看不清他的样子，“这样吧，我们坐一份生意，怎么样？”

“……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