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No5

两人面谈许久，秋濯不得不答应凌爷的要求，默默离开。

凌爷的家底不厚，但头脑不错，可以白手起家。他在外海走私了些枪支弹药，但他谁都不信任。无意中发现了秋濯，她有软肋，又没有什么背景、与上层没有瓜葛。不出意外，她成了凌爷的棋子。秋濯被迫为他藏走私的枪支，推到风口浪尖上。

作为回报，秋濯有了养活整个戏班的经济收入，不需要四处奔波。随之而来的麻烦事，也不少。像是警察厅的突击检查频繁了，有时也打扰了戏班的生意。

直到，凌爷倒台……

外出洽谈，他被人蓄意狙击，客死他乡。凌爷的地盘成了一块肥肉，周围的军阀势力虎视眈眈，又一轮动乱开始了。

零零星星几个客人，秋濯咿咿呀呀地登台唱戏。台下的客人麻木疲倦，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头还没完，秋濯就被巨大的撞门声打断。一群士兵包围住秋濯等人，客人们连钱都没给，捂住头就溜了。

“……”秋濯皱眉，却没有能力阻止，“来者何人，为何私闯秋家班。”

“是我，刘岩。”刘岩跨过门槛，看向秋濯，“虽知打搅演出不好，但是我怀疑秋家班私藏枪械，给我搜！”

应声而动，秋家班被搜得凌乱，像是发生了一场恶战。秋班主为儒生，看着道具、桌椅都被打烂了，忽而昏迷。秋濯顾不得太多了，马上扶起师傅，让人送他去医院。

“报告长官，发现了一个人。”刘岩的手下将盛了梦带了出来，却连一个子弹都找不到。

“废物……”刘岩看向盛了梦，只觉得她的眼睛像星星一样明亮。盛了梦被关在后院，行动也只局限于后院，面色苍白，但到底也没有亏待她。她和先前相比只是苍白了些。

偏偏那刘岩却是觉得盛了梦被虐待了。他突如其来怜香惜玉，说什么也要带盛了梦离开。秋濯无声垂眸，片刻沉默间，注意到盛了梦期待的眼神，同意了刘岩的做法。

“少班主，这也算了结了吧？”丫头跟了她，变得越来越冷静。秋濯没说话，只是想到按照这样发展，盛了梦应该会记恨秋家班，依据上辈子她有毒哑原主的野心。

“我们要换地方了。”秋濯考虑良久，做出了决定。她转眼叫廖哥前来商量，考虑到师傅现在住院，计划不得不推迟。“枪械藏好了吗？”

“藏好了，不会有人发现的。”

“这次全看你了。”

“放心。”

秋濯卸了彩面，更换了一身学生装，悄悄从后门离开。她离开不久，秋亚轩也探身出来，默默跟上去，他无比好奇他的救命恩人到底要做什么。她知道有人在跟，不一会在转角处甩掉了。

她进入了附中，装作普通的学生，进到了教师办公室。里面，一位穿着中山装的男人在台灯下看早上的报纸。

“老师，来迟了。”秋濯坐下，将一张纸条交给男人，上面写着某处的地址，“这是最后一次了。若他日，我得以平安，仍会做出贡献。”

“……一路平安。”被称为“老师”的男人对秋濯的眼神充满尊敬，也带有不舍。看着秋濯离开的背影，与其说是目送，不如说是告别。他知道，她这一去就音信全无了，连生死都不明，这是一条艰难的路。

离开附中，秋濯又换回自己平时的衣服，干往来一场宴会。这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秋濯看着周围灯红酒绿，毫不疑惑地走进了门庭若市的舞厅。门口的保安认出她来，似乎被特别提及，一进来，就一路带到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