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努盘腿坐在炕上，一本食谱在手上拿了半天，手都酸了，但没看进去多少。
他脑子里总在想着，怎么样才能抢更多的地盘，怎么样才能变成关外最厉害的人，那个神厨的梦想，只是偶尔还会想起来一下。
他知道自己跑偏了，但那又怎么样？如果他像以前一样安于现状，当个跟班或农夫，就算厨艺了得，又有谁会把他放在眼里？
老努无声地笑了，笑得有点苦涩。
几天后，老努来到李府，李称量看到他，笑容满面地招呼：“哎呦呦，老努老弟来了，好久不见，看你现在的样子，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真不错。”
老努回报以假笑：“李大人您也是龙马精神，龙腾虎跃，哈哈哈。”
“这回本官让你来，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李称量又摆出了当官的架子。
老努心中有数，还是装傻地问：“小的不懂，还请大人明示。”
“哈哈，有一桩好差事给你啊。”
老努不接话，睁大眼睛扮出一副无知的表情，等他说下去。
“膏历国和东郢国在打仗，你带一些人马，去帮帮忙。”
李称量的话，差点把老努逗乐，让他去膏历帮忙打仗？不是等于羊入虎口？真当他老努是傻的？
当然了，要是一口回绝，李称量也肯定要找他的麻烦，这档子事，无论做不做，都没有好处。
老努权衡片刻，决定两弊取其轻，答应下来。
“好，我去。”
李称量的笑才浮现在脸上，听到老努接下来的话，又消失了。
“我这边毕竟没有什么打仗的经验，还请大人拨一些人，来指挥我们。”
看到老努含有深意的眼神，李称量觉得这要求恐怕不好答应。
他还没开口，李儒百却跑了进来，对老努说，“可以可以！没有问题！”
老努立即笑道：“谢谢李大人和李公子，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等老努走了，李称量责问李儒百，“你为什么要胡乱地答应他？你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吗？”
“能有什么心思！”李儒百不觉得不妥，“爹您想想，咱们的人带头打了胜仗，功劳不就是咱们的吗？难道，您要把立功的机会给老努那个乡巴佬？”
李称量琢磨一下，“你说的好像也对，那你是不是要领兵……”
李儒百打了个哈欠，“我才懒得去，您要找人的话，可以把阳蒿调回来嘛。”
阳蒿是李称量从前的得力部下，前几年被调到了外地。
“好，那就这样吧。”李称量捋了捋胡子，看李儒百懒懒散散的样子，又责道：“你也别整天偷懒，过段日子，我托人在京城给你找个职位，你给我回京城好好干。”
“不去，”李儒百嬉皮笑脸，在李称量发火前，找到借口，“父母在，不远游，我要好好孝顺爹。”
“天天偷懒混日子，这叫孝顺我？”李称量还想训儿子几句，李儒百已经溜走了。
李称量只好怪自己把儿子惯坏了，看儿子如此不思进取，做爹的又舍不得打骂，只能尽自己所能，为儿子的前途铺路。
至于老努，在他心里只是一个麻烦的乡下人，一枚可以用的棋子，他的高傲，让他看不到老努潜在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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