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真的答应了？！”顾卿还有些不敢相信，昨天还抵触自己提议的谢砚之，今天就答应了自己。谢砚之低下头继续看书，纠正着:“不过只是尝试，我不一定可以胜任。”

“我相信你！”顾卿围着谢砚之摇头晃脑，把手上的牛奶强行塞进人手里，笑得眼睛都弯了:“可以的！是谢砚之的话就可以的！”说完就拿着饭卡蹦蹦跳跳往教室外面去。

谢砚之看着人的背影，手上还握着牛奶，眼睛都是晦暗不明的情绪。顾卿就像一个莽撞的小兔子，一股脑冲进来，不管不顾地靠近自己。谢砚之想不明白顾卿的动机，像他那样的人看着就没受过什么委屈，究竟自己有什么是吸引他的。

文浩和黎龙早就在食堂排好了队伍，就等着顾卿过来，远远看见人就不停招手。“顾小卿！这里排队。”站在门口找不着人的顾卿，费力地从一群人里看到努力招手的文浩，凭借自己瘦小的身材，在队伍里钻来钻去，很快就到了他们跟前。

“怎么去这么久，不如直接刷我的卡得了。”文浩侧过身子让人站在自己前面，不明白顾卿为什么非得自己再上去拿卡。顾卿嘿嘿笑着，也不回答，整个人还沉浸在谢砚之答应自己当家教的快乐里。

黎龙搭着文浩的肩，凑近弱弱吐槽:“他这是去拿卡还是去干嘛了？怎么一副不正常的样子。”“才没有不正常！我这是高兴！”顾卿幽幽地回头，“别以为你压低声音我听不见！”

“你高兴啥，说出来我们一起高兴呗。”文浩一边抖开自己肩上的手，一边推着顾卿往前走，“走了走了，快到我们了。”顾卿噘着嘴，神秘兮兮地转过头去，还摇头晃脑:“我不告诉你们。哼。”

一整天顾卿都处于兴奋的状态，任凭黎龙和文浩怎么问，也不张口，只在偶尔的时候会偷偷瞧上两眼谢砚之。被人逮个正着后又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埋着头做笔记看书，仿佛这样就可以遮掩自己偷瞄的事情。

趁着课间时间，顾卿跟着谢砚之一起进了厕所。顾卿一脸纠结，手在口袋里抠唆着手机:“我，我可以加你微信吗？”谢砚之关掉水龙头，扭头看了一眼人。顾卿拿出手，慌乱的解释:“我就是想你当我家教了，联系更方便一点。不行的话，QQ临时窗口也可以！”

谢砚之望着眼前急着解释，想要表达自己意思慌得手忙脚乱的人，不禁开始想自己究竟是多凶恶，才让人紧张成这样。“没有不同意。”谢砚之掏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界面，见人毫无动作，挑了挑眉，“怎么？不加了？”

“加加加！”顾卿连忙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飞快地把二维码扫了，回到教室笑得乐呵呵的。低着头，躲着讲台上讲课老师的视线，手指停留在给谢砚之的备注上，删删改改好多遍，最后就简简单单地改成了“谢砚之”三个字。

弄好备注，顾卿就开始观察谢砚之的微信，谢砚之的头像很简单，是一张随手拍的夜晚的天空，由于像素不高，大部分都成了噪点，只有月亮特别明显，周边还晕出轮廓。朋友圈里多半数都是广告，兼职广告，大排档推销广告等。关于他自己的生活的一条也没有。

“顾卿，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英语老师余婝盯着顾卿好久了，一直在底下低着头，把书堆着以为可以挡住老师的视线。顾卿突然被点名，全程没有听课的他一脸懵逼站起来，甚至不都不知道在讲书上还是在讲练习册，只好向黎龙投去求助的目光。

“我也不知道。”黎龙趴在桌上，冲顾卿做着口型，指了指练习册，手指比着38页第四题。顾卿一边吱吱唔唔，一边在课桌上飞速打开练习册，可算赶在老师发火前把答案念出来。

余婝敲了敲讲台，“坐下。下次再低着头搞小动作，那就不是回答问题能解决的了。”转身继续板书习题中的生词。

顾卿坐下来松了口气，也不敢再顶风作案。

文浩趴在顾卿堆在桌子上的书上面，好奇地问:“诶，你今天很不对劲。你是遇见啥事了？”“就是就是，从体育课下课开始，你就整个人像失了智。”黎龙忍不住附和着，“上课还老盯着手机，你是不是谈朋友了！”

“没有。”顾卿有些佩服黎龙的脑洞，摇头否认。文浩听见黎龙的猜测，心里莫名一紧，看见顾卿否认了，才放松下来。文浩冲黎龙翻个白眼:“你能不能说个靠谱的，他整天和我们呆一块，女生都不进身半步，跟鬼谈朋友？”

黎龙被人下了面子，挠着头嘟囔:“我这不是猜测嘛。他一直盯着，还敲敲打打好久，这也不能怪我误会啊。”“你们别瞎猜了，啥也没发生，就是我今天突然高兴了而已。”顾卿没有想要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提起别的话，“我今天得早点回家，就不和你们走了。”

“啊，好啊。那耗子，下课咱俩去打篮球？”

“可以。”

放学的时候，大家都一窝蜂的各自结伴，回家的回家，去玩的去玩。黎龙和文浩要去打球，比顾卿先一步下了楼。教室里只剩下了零散几个人，最后只留下了顾卿和谢砚之两人。顾卿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问谢砚之:“你今天要来嘛？”

谢砚之把要用的书都清好，原本以为还要过几天才上任，没想到顾卿今天就提出要给他直接上课。“今天就不了，明天吧。我还得去和老板娘说一下这事，免得那边缺人手没有准备。”谢砚之背上书包，“你先告诉我你最弱的一项是什么。”

“英语，其实其他也不太行。”顾卿想想，左右衡量了一下:不能让人发现自己没有补课的必要。“那这样，我给你带套卷子先做吧。”谢砚之从抽屉里翻找出自己的空白试卷，递给顾卿，“我赶时间，先走了。”

“好，明天见！”

顾卿抱着试卷心里美滋滋，明天就要把谢砚之带回家了。改变谢砚之的生活已经开始逐渐步上正轨，自己这也算是和他交上了朋友。现在帮谢砚之解决了经济上的问题，接下来只要阻止谢砚之和女主陆允见面，过度交集就好了。

“我一定不会让你过上那种苦难的生活的。”顾卿手握成小拳头，“谁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