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傻子,你小姨到底叫啥名字?你告诉我,田公子会给你买好多的饴糖糕还有松子饼!”
涛子是这方圆十多里臭名昭著的混混,见人时常眯着眼笑出了梨涡,却有一副唯利是图、助纣为虐的坏心肠。
曾有人相面说那豆大的磕痕损了他山根,也坏了他的“命宫”,却不敢说从那“母宫”(右额头中间偏上)上呲毛的黑痦子一眼就知他家宅不宁必有后患。他体态如狗、脸润却如盘可知善于钻营结交,双眼还算周正但眉低压眼、印堂又窄便知为人容易睚呲必报。
就是这么个一眼难以让人讨厌,聪明人却绝对会死死提防的家伙却三番两次缠着七岁大的张福生打听岳绮罗的事。
张福生年岁不大,只觉得涛子的示好若是为了拉媒保纤也太没有诚意(涛子:??张福生:来吧,来只烤鸡就告诉你,空头支票可不好使。),还不如邻村的姜叔叔——个高人又好看,干活勤快,时不时带好吃的来家里。(姜叔叔:你确定你不是在挑选后妈?)
他会提醒主要是因为自己隐约猜到骇人的秘密潜意识里既不能接受又无法骗自己,所以不想真的发生什么,而非为了对方好。
而这一点,也是岳绮罗没有找个相面的好好问问,山根挺直、下唇丰厚之人也或许不乏心机(别忘了张福生还有微尖的耳骨,双耳接近眉高),也或许可以做个“钓鱼”的高手。
这不,明明好心提醒对方不要惹火烧身,反而激将到自以为聪明的涛子。
戏院里
“田公子放心好了,小人左右都打听过,那张寡妇家里就他俩了,族中关系冷淡,没被赶走就不错了,哪有能帮忙出头的汉子?”涛子露出他标志性的笑脸,潜台词越发让身为常司令表侄的田柏年成竹在胸。
但这姓田的是个什么人呢?请往下看。
田柏年听后,再一次面无表情地瞟了一眼斜对面咿呀唱戏的小红春,垂眸喝茶前眼尾却极隐晦地勾了一下同方向的楼太太。
“死鬼,回周山县快一个月了都不来找人家,是不是又被路上的哪只小狐狸精迷了眼,伤了腰……”
事后,楼太太翘着特意涂了丹蔻的小脚吞云吐雾,仿佛借着弥漫的烟雾能掩盖话中逾了距的酸味。
背对她正穿了一半的田柏年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也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鲍鱼汤吃够了也该试试川蜀的辣鸡丁。
小车抛锚在田边路上,那是他初次见到那个身穿丁香色斜襟袄裙的小女子,他一颗阅女无数的浪荡心瞬间就火烧火燎,而对方牵着男孩径直离开的身影却像以往分手后得到的耳光——像冰,越疼越满足。
隔天,他放下身段假装问路想故技(其他女人啐:渣男!)重施,得到的依然是对方一眼不看的冷漠。
和那些骂他鄙视他风流的所有女人都不同,仿佛他不但不是人人巴结的贵少,简直不像是活的(作者:领盒饭排队中),低如微尘。
他知道她不是冰——不,她是火,是辣椒,是他舍弃底限宁死都要尝的人间奇珍。
如果田柏年变态的想法被当年的张福生知道,恐怕会目瞪口呆地递给对方一张黄纸(不知哪来的,他家床脚有好多,岳绮罗叫他拿去擦屁股),意为:吃坏了?赶紧去方便。擦眼睛也行,虽然有点怪。
如果田柏年变态的想法被10年后的张福生知道,那他一定会在岳绮罗下手后把坑刨浅一点(来自岳绮罗少有的耐心解释:阎罗殿公务员了,不能随意不给全尸。),然后多埋些碎土块儿、小树枝什么的方便野狗……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