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古丽忍不住出声制止他。阿絮正是因为厌倦了从前的日子才下决心宁愿钉上七窍三秋钉也要脱离天窗,老温这话岂不是在捅阿絮心窝子。
周子舒定定地看着温客行,神情也从震怒逐渐平静。
周子舒好,好得很。
周子舒不再看他,起身离开。
阿依古丽阿絮...
阿依古丽见周子舒离去,焦急出声。她回头看到温客行失魂落魄地跪在树下,跺了跺脚,解释道。
阿依古丽老温,阿絮他当你是知己,在乎你,才会想着拉你一把。你这话真的过分了。
温客行无措地抬头看着阿依古丽。
阿依古丽蹲下身,拍拍温客行的肩膀,柔声道。
阿依古丽你别担心,我去看看阿絮。
温客行死死盯着阿依古丽追着周子舒去的身影,喃喃道。
温客行阿絮...霜儿...
悦樊楼
周子舒立于悦樊楼顶楼眺望台,看着眼前湖景。
阿依古丽就站在他的身后,静静凝视着周子舒的背影。
周子舒我还以为他真是我的知己,平生所为,你我这样的人,平生岂堪一问。
阿依古丽阿絮,老温他...
周子舒罢了,是我错了。
周子舒长叹一口气。
阿依古丽却知道,他根本就没放下这事,仍耿耿于怀。
果然,周子舒便在一家酒馆,喝得酩酊大醉。
阿依古丽在一旁默默陪着他。
周子舒小二!小二!拿酒来!酒!
周子舒迭声叫着,他已经醉得面色酡红,眼神迷离,大着舌头话也说不清楚。
那小二正在与掌柜的抱怨。这两个怪人,一人从晌午便喝酒喝到现在,而身边的那女子,就这么干坐在那人一旁看着他喝。这都打烊了,也不见离开。
阿依古丽去账台结了酒账。吩咐小二不必再继续上酒了。
周子舒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周子舒手指虚空,自嘲道。
他想起了自己曾犯下的错,想起一心追随他却最终死去的八十一个弟兄,想起自己杀过的每一个人......
阿依古丽别喝了,阿絮。
阿依古丽伸手要拿他手中的酒瓶子,被他挣扎着躲开。
见周子舒还要挣扎,阿依古丽捧住他的脸叫他直视自己。周子舒被这一举动吓住,呆呆地看着姑娘。
平日里神采奕奕的星眸此刻笼上了一层雾气,看不真切。
周子舒阿依儿,我好难过......
他有太多话想说,想倾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憋了半天,也只憋出这几个字来。索性破罐子破摔,搂过那纤细的腰身,头埋在姑娘颈窝。不多时,竟睡过去了。
阿依古丽伸手抱住男子宽厚的背脊,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学着小时候姆妈哄自己睡觉的样子哄着怀里的男子。
阿依古丽抱着周子舒,正想着这么晚了,上哪儿去找还没关门的客栈下榻,就见韩英走进来。
韩英瞅见两人姿势时愣了一下,又迅速调整好状态。示意阿依古丽可以带着周子舒先去他包下的客栈暂住。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韩英见阿依古丽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家,便坚持叫自己来背着周子舒。阿依古丽拗不过他,只得将即便睡着也死死扒在自己身上的周子舒撕下来由韩英背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