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二）

万能人物为什么道歉？

同事翻了几张卡片，上面都是一样的内容。

她艰难地发声。

江恬大概是…

江恬昨天扔球的时候演砸了？

对方脸上表情复杂，评价道：“可爱。”

气球在手里发出嘎吱的声音，江恬突然回过神，出了店门朝后街跑，果然看见穿着鲜艳小丑服的人正搬着梯子往路边走，她连忙喊。

江恬嘿——先生？先生！等一下，你站住！

小丑扭头看了她一眼，嘴巴惊讶地变成圆形，抱着梯子拔腿就跑。

该死的哈伦裤。

她一边在心里骂，一边气喘吁吁地威胁。

江恬你再不停下来我要生气了！

快要冲进树丛的人猛地停下脚步，配合着夸张的动作和衣服，她几乎听见了一声“吱——”的刹车声。

江恬赶上来，好不容易喘顺了气，掏出那只双头猫。

江恬还给你。

小丑动作机械地转过身，不可思议地盯着她手心，怀里抱着的梯子“当啷”一声倒在地上。

他接过小小的折纸，缓慢地把它在手中攥成一团，扔在地上用脚疯狂地跺起来。

江恬你做什么，快停下。

江恬赶紧拦住他，那只猫已经混在泥里看不出模样了，她把它捡起来，惊疑不定地看了他一眼。

小丑慢慢平静下来，绞着手指，涂着黄色星星的脸上露出小心翼翼的不确定，他吞了吞口水。

小鬼你，你喜欢？

他的声音不像她之前想象过的那样尖利又夸张，意外地普通，和小丑浓重的妆面一点也不搭。

江恬困惑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

江恬你是以为我不喜欢才生气的？

小鬼没有生气。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像卡片上写的一样又说了一遍。

小鬼我很抱歉。

江恬你确实应该抱歉，我们得谈谈。

她叹口气，语气里多了点无奈。

江恬今天晚上有时间吗？可以的话就在我家吧，反正你已经知道地址了。

江恬说完就打算离开，走出几步远后听见身后人哑着嗓子问。

小鬼这是…一个约会吗？

江恬哈？

她没回头，挥挥手。

江恬随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