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府回来的少女刚踏入自家大门,迎面便是未婚夫一脸责怪的表情。
“你去王府,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女子撇撇嘴,毫不在意的越过他走向大堂。
“我去哪里要向你汇报吗?”
男子追着她进门,皱着眉头“你是我未婚妻,我当然要知道你在哪里,安不安全!”
“我好得很,王爷只是邀请我去做客而已”
女子满不在乎的出口,随手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水。
“呸呸,凉了,来人来人,换壶热的”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漫不经心,那王爷对你什么心思你不是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回来了呀,你别生气嘛!”
男子皱着眉头,冷哼一声,他这未婚妻倾国倾城,是湘溪第一的美人,十里八乡的男子都为她倾倒,可她本人毫无自知之明,把那些男子的假意吹捧当作夸赞,乐在其中。而他自己,一个专注诗学的书呆子,被嘲笑配不上她,久而久之,连他自己也开始谨慎起来,没当她去王府,自己便会变作惊弓之鸟,怕她心思单纯,信了那王爷的花言巧语,他就留不住她了……
女子见他依旧一副怄气的模样,撒起娇来。
“如宣,别生气了,我去王府就是看看那位传说中的澧泽镖局的当家是如何的神奇,没想到传说却是假的……”
男子听了她的话,也散了怒气,好奇追问起原因。
“哎,那澧泽镖局的当家金泽居然是个女子,也不知道江湖传闻是谁眼瞎,瞎编乱造!”
男子低眉思考,却是轻轻笑了起来。
“如此,我倒是也好奇那位金泽是何神人了”收回心思,他温文回礼“刚才是我不对,不该对你发火,青翡,下次若是王爷再次邀请,我陪你一同去”
女子弯了弯嘴角,笑着点点头。柳如宣,她芦青翡的未婚夫,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满脑子都是礼义廉耻,说是书呆子不为过,柳芦两家为世交,他二人的亲事是还未出生就订好的姻缘,这么多年二人一直这样度过,谁也没想过自己心里对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只是她心里明白,她有些时候很厌烦柳如宣质问她在外拈花惹草的样子,每当此时,她便会找一些他感兴趣的话题转开注意力,这样,她就能松一口气。
“明日城北马家举办赛诗会,请帖已经发到我府上了,你要随我一起去吗?”
话题结束,柳如宣想起他本来的目的。
“城北马家?就是那个户部尚书家吗?他儿子是不是那个满城闻名的风流草包?”
青翡一连三个嫌弃的质问让柳如宣冷了脸色。
“马公子是我挚友,马伯父与家父同朝为官,二人亦是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你怎可如此评议我的朋友?”
“我也没说错啊,谁不知道他马霆龙风流成性啊,见一个女子就爱一个,幸亏他没见过我,不然非让他丢了魂……”
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青翡偷偷瞅了一眼柳如宣的脸色,小声道歉“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
柳如宣沉默良久,觉得这天聊不下去了,淡淡说了一句没关系,转身就要走。
“……其实,你跟马兄很相似”
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平静地说了一句,跨了门槛离开。
青翡赌气般跺了跺脚,看到旁边偷笑的侍女,撒气的嗔怪一句“笑什么,不许笑!”
翌日一早,缃黎早早起床,随着报信之人去了正堂,进门时恰逢金泽赶到,她笑着准备打声招呼,对方却先他一步进了大堂,弄得她一阵尴尬。
王爷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满脸慈爱的同她说话。
“缃黎姑娘,今日城北有赛诗会,初来乍到不如去凑个热闹,你说对吗,金公子?”
金泽远远瞥她一眼,颔首回道“缃黎姑娘对城里不熟,做事又稍显莽撞,不如在下陪同,正巧在下也好久未曾见过湘溪的风光了”
王爷看了金泽良久,转头去问缃黎。
“缃黎看如何?”
缃黎回望一眼金泽,她自然听出来二人的意思,一个想支开她,一个却想拿她当保护伞,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应该要怎么做。
“我对金公子比较信任,况且金公子也说想看,我又是人生地不熟的新人,咱俩刚好凑一对,你情我愿!”
王爷脸上的微笑裂了一点,随后点点头。
“如此,我便安排马车送你们过去”
“不必了,我想走一走,看一看这里的风景”
缃黎果断拒绝,随后二人在王爷仿佛要吃人的目光里,一同踏出门,带着那个叫纪乐的随从走远了。
“我帮你摆脱了麻烦,你要怎么谢我?”
“小声一些”
金泽使个眼色,缃黎便看到有人快速转向某处小摊,掩护自己,看来那王爷心思还挺多的。
“公子,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纪乐在一旁插嘴道“我来引开他们”
金泽点了点头,三人继续若无其事的走,直到某处拐角,突然分散,缃黎只见那跟踪的人迷茫了一会,便朝着纪乐的方向追去。
“你那个随从挺聪明啊,不过他是怎么做到让他们认错人的?”
金泽侧首看到她一脸探究好奇,本来不想回答的嘴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障眼法”
少女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他视若无睹,不过多时便解释起来。
“你们修仙之人练习法术,可以变化成其他的人或物,障眼法与其异曲同工,只不过需要借助外力罢了”
“一般外力大多是撒些药粉或者迷香,纪乐便是如此,通常会带着用来随时防身”
“所以你身上的香味也是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