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
秦巧儿并没走远,而是径直去了牛二的把子肉店,看到风尘仆仆归来的牛仁宗和牛黄莲,屁股还没坐到板凳上,就给截了回来。
老牛给起身相迎的王爷欠了个身,径直来到马继银卧榻旁,将三个指头先后扣在他的左、右手腕脉搏处,屏息凝神,念念有词:“肝郁气滞、毒滞血瘀、热毒伤阴、脾虚痰湿、气血双亏;气、瘀、痰、毒、虚;噎、吐、痛、梗、虚。”
然后示意马继银张大嘴巴,用食指顶了顶老花镜,“舌胖大暗红!”
又撑开眼皮看了下瞳孔:里面隐约有个稻草人!
秦巧儿焦躁不安地问:“牛叔,这说吐就吐,到底啥病?”
“这个就是俺常说的‘怪瞎病’。”
王爷:“仁宗兄弟,这病如何可以根除?”
牛仁宗望了他一眼,“不瞒老哥,这个病很难根除,现已病入膏肓,目前只能先施法祛除病魔再疏通五脏六腑和七窍。”
“黄莲:你速回家请‘黄二爷’亲自来一趟!”后脚赶来的莲刚跨过门槛还没来得及叫声“爹”就被支走了。
说话间药方已经开好,递给秦巧儿:人参、甘草、生姜、大红枣;鸡内金、焦三仙、半枝莲、蒲公英、白花蛇舌草……
然后从背囊里取出一包药,“这倒根草治疗刀枪伤特别有效,专门给您带来的。”他上下打量了马王爷,“您这恢复的还挺快的,一般人伤筋动骨还要一百天,更不要说是贯胸枪了,王爷真乃神人也!”
秦巧儿将头探出门外,“莲妹妹来了!”
“爹:‘黄二爷’请来了!”
秦巧儿一指笼子,“就它——”
牛仁宗厉声呵斥道:“不要对大仙无礼——你们兄弟俩逮只红冠黑毛的大公鸡,再拿把刀过来!”
只见鸟笼子内安放着一把“精致”的太师椅,一只白耳朵的黄鼠狼在里面上蹿下跳。
大公鸡被马贼稳倒拎着双脚,耷拉着双翅,像只歇菜的战斗机。
马贼狠接了过来正要动刀,牛仁宗站了起来,“慢着!”
他左手接过大公鸡,抚摸着鲜红的鸡冠子,徐徐放到笼子前。但见“黄二爷”端坐在太师椅上,前爪轻轻的摆动,仿佛在挥着拂尘一般。
牛仁宗躬下腰身、念念有词:“三山五岳皆有主,此地此户有神灵。大胆墓冢草人祟,安当黄爷宿吾身!”
大公鸡竟不再挣扎,耷拉着眼皮睡着了。这时,牛仁宗要过刀来,“是时辰了!”
牛仁宗给黄二爷鞠了一躬,将鸡头置于酒碗上方,刀刃沾了一点酒,攥紧六指,咔嚓一刀。
大公鸡依旧石化了一般不见动弹,只见鲜血如诉:嗞嗞嗞地滴进酒里,碗内竟嗤嗤嗤的冒起了蓝红相间的泡——都在叫屈喊冤,这个世界究竟是谁伤害了谁?
“秦巧儿,好了,趁热去给继银喝了!”
秦巧儿端着“鸡血酒”来到床边,马继银挣扎着坐了起来。秦巧儿左手搂着他的肩,右手将碗凑到他嘴边。他皱了下眉头,双唇微启,鸡血酒竟咕咚咕咚一溜烟地钻进嘴巴。
“按时用药,每日一副,早晚煎煮,日中饮下。记住:千万不要动气!”
牛仁宗抢过王爷手中的鹅毛扇,“继银:喝了‘黄仙酒’,你再试下嗓子!”
马继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那就让你的‘大汉王朝’建在我的墓穴之上,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吧!”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赶紧摸了下喉咙,激动地跳下床来,末日余生般地抱起秦巧儿,烙下深深地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