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外婆,我以后该怎么办,外婆,你为什么不醒醒,你打香芋骂香芋什么,香芋不会有怨言,就算这样穷苦的日子我过一辈子……只要你能醒过来啊。
游魂中,眼泪毫不避讳得从眼眶流出,划过脸颊滴在雪地上成为一片湿地。
“哪里的野孩子,别挡路!”迎面撞上一个身穿彪袍手带名牌皮包的女人,她浓妆的脸上充斥着不耐烦,暴怒地数落我一句,我让出路给她,自己自觉低头地走向旁边。便急不可待地擦肩而去。不久跟来跟来一对父女,父亲身着端庄的西装,手牵着的面像同龄华装的女孩,我同样低着头没看她们,女孩在路过我身旁的时候,瞥了我一眼,似若嘲讽。
待他们终于离开后,我理理停留的思绪后才踩着并不宽大的碎步熟路地来到木制的门前。
门很明显有打开过的迹象,来不及想什么,我立马推门而入,抄起地上的木棍疯狂的奔向家里,生怕有小偷。
一束束白绫大条显眼的钩挂在拥挤的屋梁上,简单的家具到处都摆放了一些。
“你们是谁啊?”进屋之后,我愣在门口,手中的木棍脱落在地,这不正是刚才的那三个人吗?
他们显然和我一样没回过神来,其中那个身穿彪袍的艳妆的女人眼眶发肿,对于居高临下、不答反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踌躇了许久,大概看他们不耐烦了,我才犹豫的抿唇,拿出随身带着笔和纸出来,在他们奇怪的眼神中写下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这是我外婆家,我是她的外孙女,可惜我外婆如今……”写到这里,我眼里划过一丝悲伤,眼睛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出来。
他们看完,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惊讶,最先踉踉跄跄地走过来,沙哑着嗓子一脸不可置信:“难道你是程香芋?”
我眨巴着黑色星眸迟疑的点点头,女人见况更加激动,用力握住我的双手硬把我拉到外婆和蔼微笑的灰色头像前,比起刚才在路边的高贵,则现在黑发乱作一团疯狂模样像是失去了理智,男人刚想伸手出手阻止,最后伸在半空又放下来了。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哭喊:“妈,为什么你要这样,当初你偏袒妹妹,现在我只不过照做罢了,我每月都会寄钱过来,本以为你们应该丰衣食足,到门口我听别人说我寄给你的钱被抢了,可是,大不了,你可以送走这个孩子啊,为什么就现在惺惺作态,是啊,她是我的女儿,那又怎么样?”
原来钱是被别人拿走了,妈妈并没有不爱我。
不得不说,如果当她说我是她女儿的时候,我的内心既是惊喜又复杂,是啊,我还有亲人,你们就是我的亲人。而妈妈你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可笑与我的一点奢望形成了对比,尽管我们第一次见面,可身为一个母亲你能轻易的说出这句话就没有顾过你孩子的感受吗,不是母爱细腻如海吗……
为什么,为什么我感受不到,是否我不该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