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就算如此,我也是你亲生的啊。
我低着头,刘海挡住我大部分的面部表情,站着不动任由她抱着。
因为我了解妈妈现在心情,她和一样,需要关爱,就算她偏爱妹妹,不考虑我的安危,却至少是我的亲人。
我微微弯曲合闭手指,此时她清醒了打扮,摸摸哭花的脸庞,我刚想抚上她的脊背,却被一双稚嫩的小手一把推开,和我同龄的女孩再也看不下去,以为我要打她妈妈,立马跑到我面前张开双臂像小鸡护母般护住身后的妈妈。
她就是你,我的双胞胎妹妹。
纯真童音带着几分凌厉:“你这个不好看的小乞丐,休想用你那脏兮兮的小手欺负我妈妈!”
我半蹲在地上怔怔得望着她,似乎猜到了几分,爸爸这时大概不想再让这场闹剧继续进行下去了,过来边扶我起来,边对另一边的你轻声呵斥:“说什么呢,她是你姐姐,以后要住进我们家和小小玉蓉一起生活的。”
“我才不要和这个乞丐在一起睡呢,爸,你快赶走她吧,我不想跟她回家!”
这就是你我第一次见面,你对我说出的想法。
我拿着的老式电话,手里的是那位好心人给我留的一串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会,我还是没能鼓气勇气打过去。
玩的还好的同学听说我要离开了,回来到我家哭诉一番留个纪念并祝贺我。
他们都祝贺我能去城里了,羡慕我的好日子终于贲临。
我该快乐的,经历这么多,我不是回到你们身边了吗,我为什么会难过呢。
我难过啊,我难过,一手养大我的外婆走了,难过你们的冷漠和同学的不知情。
那为什么我会难过它的代价如此之大,一直久到到我的心千疮百孔了。
几天后,在你闹哄的气氛下,我坐着地铁回到城里,第一次坐地铁,我有点想呕的冲动,爸爸看见我额头流满隐忍的细汗,会坐到我身旁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说没事,爸爸就走到另一边的长椅上的妈妈和你旁边,融入这其乐欢颜的话声中。我像个身外人坐在与他们相反的位置上一言不缄,等到渐渐身体好过了点,不那么想呕。
虽说是地铁,然而人很少,空旷的包厢里,趴在靠桌上,能看见玻璃窗依稀的夜景,很多熟悉的景物被甩出一大截,直到陌生繁丽的景象取代它,想想就要离开土长的故乡,说不难过,是假的。
不到一小时,地铁边到站了,爸爸走过来提醒我马上下站,等待它慢慢停缓。
我率先提起来时带的大包手提行李,咋看旁边他们一手一个拖拉行李箱,快速的随伶仃几人走出去,定在门口傻笑。样子极像一个乡下人初来北京等偏远华城打工的土包子。
我的嗓子在先进的科技里的治疗下还不错,逐渐转好,可是,我习惯了不善言语。
我亲眼见过爸爸曾掏出口袋里的一沓百元大钞,我从小到大,连瘪扁皱巴的毛纸币都很难看到一回。
他说要为我买一个手拖行李箱,但被我坚决地拒绝了,我向上弯直两臂,理由单纯粗暴:“我才不要呢,这样锻炼身体,多好啊,我以后要成为顶天立地的女汉子!”他听后眼神复杂的告诉我女孩子要温柔,那是男孩子才做的。
我是农村里的野孩子,我时刻清醒的知道这一点,乡里最忌讳的就是啃老父母的辛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