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濯呼吸一窒,手臂还被他抓着,他一提那天晚上,各种细碎的记忆又重新扑面而来,混合着酒精气息,麻痹人的神经。
他说完就立起身子离开她耳边,他退后一步看她,左手撑着桌子,距离远了些,但他的气息仍旧挥之不去,在夏时濯能感受到的范围内肆无忌惮地侵袭。
但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示弱,她强装镇定地反问他:“正常的生理反应,你觉得还能有什么?”
她这话说完故意朝盛隋炀走近一步,拉进两人的距离,又回到刚刚倾身低语的距离,然后她右手按住盛隋炀的左手,左手轻轻贴在他的心口前。
她手心贴着他胸腔的这几秒,他心脏的跳动以及呼吸的张驰全被她拿捏住。
盛隋炀潜意识里不想推开她,只能侧过头,接着感受到她的气息淡了几分,听见面前人不带情绪的陈述:“你看。我这样做你心跳也会加快。生理反应,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四个字想把利刃往他心口插,但他面上没有丝毫变化,平静得像是完全没听见这句话,然后有些烦躁地松了松制服领带,从兜里取出她小区停车位的卡,扔在办公桌上,对她说:“我再给你三天时间好好想,三天后体育课再给我答案,别太冲动。”
他说完就走到办公室门口开门,夏时濯低头看他留下的卡,看见上面的7区23号,顿时有点鼻酸。
0723,她的生日。
她抬头看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团委办公室,在他走出办公室快转身进走廊时,她唤他名字。
“盛隋炀。”
他没转身,但是停了步子。
“你别对我太好。”
“我怕你动真心。”
夏时濯最后回教室拿了作业然后去操场上体育课,一节体育课都被盛隋炀的事情缠着,做题更是心不在焉,这节课快结束了竟然只做了三个选择题,有失水平。
纪心兰都看出了她的不在状态,以为她在团委办公室遇到了什么难事,于是问她:“怎么了,团委办的事情很难办吗?”
“是挺难办。”那边在喊集合,夏时濯合上了物理作业,抬步朝着集合的方向去。
纪心兰准备安慰她两句,她又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却也不难办。”
纪心兰被她绕晕了。
晚自习英语课讲作业,讲着讲着老师就开始聊天了,夏时濯本来在走神,听见有瓜吃然后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听老师胡扯。
英语老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老师,叫付言雪,有一个五岁的孩子。
她老公也是淮宁高三的一位英语老师,她偶尔上课会提到自己的爱情故事,大家也听得津津有味。
她说她老公其实今年是可以调到京都那边的,但一旦他去了京都,一定会把孩子一起带去京都读书。
京都离A市也有一些距离,如果他去了,那么两个人就会是两地相隔,要么就是她辞职去京都重新找份工作。
所以当时她就劝她老公去,别管自己。
因为那可是全国教育最领先的城市,万千学子梦寐以求的大学几乎在那儿,能调到京都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儿。
结果那天晚上她老公给她说不去了。
他放弃这个机会,选择留在淮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