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会议结束后是午餐时间,一群人在老师退场后都赶着往大门走。
夏时濯不急,旁边就是一班的学生,她不动声色地往一班那边靠近了些,盛隋炀起身时注意到。
两个人仅仅隔着几个人,他一眼看懂她眼中想要表达的意思,也朝她这边靠近。
人贴着人有序而凌乱地朝会议室出口走,夏时濯刻意放缓步子为了营造一个自然地擦肩而过。
盛隋炀站在她旁边时看她,她迅速将手中的纸条传递给他,在人群中掩饰着,看不出丝毫破绽,他接过放在手心,但不抬起来看。
夏时濯低低地留话:“没人再看。”然后她又融入了人群中。
他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但还是点头。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她本来准备下楼去操场,结果班主任突然传话要她去团委办公室一趟,解决一下关于入团的事。
她是团支书,这种事是她的分内之事,她必须去。
给体育委员请假后,夏时濯把准备体育课看的书放回教室,就前往团委办公室。
到团委办时,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但没有老师在,她站了一会儿一直没等到人,然后就坐在沙发上继续等。
这时上课铃恰好敲完,外面的声响渐渐小了,课间的喧闹伴随着铃声戛然而止。
她透过团委办的窗户刚好能看见操场,操场上的班级大多跑完了步在做准备活动,一些班级已经开始自由活动,这边的教学楼依然安安静静。
团委办的门就是在这个关上的。
她一听见声响马上警觉地回头,看见的就是沉着脸的盛隋炀,他一言不发地将门合上,她静静地坐着。
他来了,就代表着找她的人是他,而团委办只是他假借的的名义而已。
盛隋炀神色很淡,不说话,整张脸都是阴沉的,和早上在会议厅看见的他完全是两个人。
夏时濯知道,他越是无动于衷,就越是有事。
他越是面无表情,心情就越是差。
她猜到是自己写的纸条刺激到了他,但她没想到盛隋炀反应这么大,心里涌起了一种完蛋的感觉,也有想要走的冲动。
他在,团委办的门也是关着的,况且他整个人透露出的信息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她更清楚这下是跑不了的,所以只能静静地看着他。
“解释。”盛隋炀先开口,背靠团委办的门,状态很随意,流露出的是一种“你说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今天就别想走”的气势。
夏时濯深吸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保持自己一贯的冷静淡定。而且她知道,这个时候盛隋炀激不得,不然吃亏的是自己。
“就觉得没意思。”
“你前两天让爷给你买范思哲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那是你的赔礼。我没有求你。”她直视盛隋炀沉沉的目光。
两个人的目光在一片清冷中对上,办公室的门隔绝掉外面的世界,窗外的人也猜不到这两个在学校里传着水火不容的人此刻相对而立。
细数从认识到鬼混在一起,也不过十个月而已。现在是十月,两个人去年十二月相识,一月熟悉,二月做了财色交易。
若真是谈恋爱,那这进度称得上叫飞速。
可惜他们不是谈恋爱,也不是什么水火不容。
他们水火不容的时候是有,互怼基本都成了日常,但大多都无伤大雅,也能轻松化解。
两个人脾气都爆发,这是头一次。
他不说话,夏时濯当他是回不出话的无言以对,然后继续说:“我俩本来就是对等交易,而且也没什么合同,全凭信任。现在我单方面拒绝继续下去,你没有任何留住我的理由,知不知道?”
盛隋炀像在沉思,随后身子从门上立起来慢慢走近她,表情散漫,但抓住她手臂时的力度表明了他认真的态度,他倾身将唇贴近她耳边,带着点流氓气地开口。
“我喝酒那晚吻你时你心跳很快。”
“骗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