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河望着蜷在角落啜泣颤抖着的沈九,又抬眸看了看不远处紧挨相护的二人。他闭了闭眼,吸了口气。
本来在他的计划里,是想在自己的摸索下试图再次撕开时空裂缝,而今却是沈九诱骗另一世的洛冰河,这种强行耗费大量灵力的举动会严重损伤自身的灵脉。
可洛冰河又发觉,另一世的师尊,对自己十分的疏离客气,有畏惧,有防备,自己所惦念的温柔成了妄想。而现在看着沈九这副狼狈凌乱的模样,他并不感到开心。
洛冰河的墨色的眸子阴晴不定,整个人看起来愈发危险。他冷笑一声,口中咒诀默念,随后浑身是伤的洛冰河发现自己护在身后的师尊不见了。连着消失的,还有沈九。
洛冰河顿时面如金纸,怒而回首,喝道:“你把我师尊带到了哪里?”
冰哥眸色微沉,邪气地笑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心爱的师尊。”他若有所思地嗤笑出声来,“我就是你,你的好师尊过往对你所做的一切,难道你都忘了吗?这种人渣,你难道不恨吗?千刀万剐,那都是便宜了他!”
“没有!不是!”对面的洛冰河面色苍白,体内流窜的魔气疯狂肆溢,如锥入心。他嘶声辩驳道:“之前的种种,那是师尊对我的考验,每一次在我身遇险境的时候,都是师尊拼了命的保护我。师尊待我如何,我感受得到,我心里也最清楚。”
冰哥听到这样一席话,笑容一僵,嘴唇翕动,摇了摇头像是听到了一个莫大的笑话。
“你难道不曾被他百般刁难?你的师兄弟不曾受他的指使放纵而明里暗里地欺压你?”洛冰河望着面前与自己一模一样却目光澄澈的另一人,目光极恨,近乎癫狂地大笑着,咬牙切齿道:“他难道不曾亲手将你推入足以万鬼蚀骨的深渊,让你煎熬过五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怒火中烧的洛冰河猛地抬手幻化出灵力大盛的心魔剑,朝身受重伤的一方直直地刺去。而这一世的洛冰河尚在担忧着师尊的境况,瞳孔猝然收拢,竟被逼得左支右绌,翻卷出的皮肉又迅速撕裂渗出血来。
就在直指其命门时,本进攻着的洛冰河剑指偏锋,将对方挂在颈项的玉观音挑了下来,神情随之一愕。
他自言自语地喃喃道:“……这不是早就不见了吗?怎么会还在?”洛冰河将夺来的、因常年摩挲而光滑晶莹的玉观音紧紧地攥在手里,眸底久违地漾起温和如溪水的暖意来。
“是师尊,师尊一直小心翼翼地替我保管着的。”洛冰河虽然浑身是血,耳畔传来阵阵嗡鸣,眼前的景象也愈发模糊,却是一字一顿道:“师尊,他一直都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