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珂理所当然地受到处罚———理由是擅自保留案件证据
日记本被派来的人带走时还检查了一番,女警在旁边紧张地大气不敢出倒是镇定得很
“日记本是怎么回事啊?”女警之后问陈珂他只是摇摇头,唯独项阳的话回响:
“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几乎和原本内容一样的日记本,当然就算不一样也无从考证重新交到他手中。
“我熬夜写的。”项阳看他如释重负地翻看本子又说了让他心揪起的一句像在警告他
“接下来的案子就不归我管你们……好自为之吧。”陈珂想赶快撇清麻烦事立刻回到过去的生活哪知听到熟悉地声音:“如果……你能把日记重新写出来我就答应不把项月从嫌疑人里排除出去。”
“这可是你说的,要反悔吗?”
陈珂面如土色怎么也想不到会被个小丫头摆了一道只得答应回去后会尽力
项阳新写的日记百分之百有糊弄的成分,可能是中间记不得写不下去好几篇都是流水账———例如今天早上吃了中午晚上吃了……妥妥地小学生日记模板。
但是上边的人是傻蛋只知道保护证据多半不会看,这么想他拿出那本之前已经“惨遭溺毙”的日记本,上面绝大部分字无从考证只能隐约记得前几篇
这篇……他翻到后面粘连的几页字迹大概可以看清,最后一页是用油笔写的没被晕开他顺势读下去
【项阳日记节选】:
今晚的月亮很大很亮,我不知怎得睁开眼格外清醒。我有些口渴想喝口水转头就和她对视,我说我想喝水她起身就给我倒水,端过来我没接她就强硬的喂给我喝的太急我全都吐出来了
她看起来很失落问我是不是讨厌她我说不是,你应该要慢慢喂给我。她低下头只用一对眼睛注视,我们哪里都像只有眼睛,她更像床头照片上的女人一点怯懦也带有温柔,这样的眼睛以前只要看一眼就能知晓其中的意思
“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我简洁地回答她,为了让她安心还拍拍她的背,可她忽然起身掐住我的脖子,天……我从来不知道她的力气这么大,她把我按趴在枕头里压在我身上像要闷死我直到耳朵因为缺氧发出嗡嗡声才感觉力气减轻了
我倚靠在床头大口喘气尽力维持脸上的表情,脑袋里像有东西要冲破出耳膜生疼,眼睛前也一直遍布光点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在枕头上压坏了
她惊慌失措地过来想看我又缩回去在床角睁大眼愣愣地看着,突如其来的,犹如圆月光刺入我身体里在深处搅起一抔灰色。
十八年来我终究成了下水道里肮脏的蛆虫,我恨!恨冷漠的人们对我们的百般欺凌,恨那对抛弃我们的男女让我和她在这腐朽中竟滋生出如此扭曲的情谊。但是……难道不是因为她诱惑了我吗?用眼神叠加成绝望的面具最后让我不得不挤出痛苦的笑脸
回到现实———
陈珂合上日记本深吸一口气,每次看都有种窥探他人秘密的感觉,可以看出项月的占有欲很强,项东临回家却意外撞见两人的关系…那么项月,是完全有可能盛怒之下杀死他的,然后两个人埋尸销毁罪证一人远走高飞另外一人留下应付警察
“跟我去个地方。”他招呼女警
“干嘛去?”
“找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