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章 02

？“闹够了吗，我最‘完美’的「作品」，H-017？”

？"不过你有些‘叛逆’。要是把它改掉，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完美」了，可惜啊。”

话音刚落，一阵机械音立即响起：

？“嘀嘀嘀，连接成功。正在关闭全部功能，准备「重启」程序。”

斐加尔“呃…没能想到…这一步…失算了，可笑。”

重剑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重启」中……「关闭」完成，即将再次「启动」程序。”

头低了下去，停止了动作。

？“「启动」完成，功能恢复权限指令已送达。「重启」程序完毕，可继续执行任务指令。”

头抬了起来，一滩死水再次取代了那片清明，弯下身体拾起了重剑。

空“什么鬼啊，还带这么整的吗？？”

空实属无语了，不得不重新召出剑，继续战斗。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空和斐加尔似乎势均力敌。系统完全控制下的斐加尔可以通过系统计算出的最佳路线进行躲避和攻击，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对空下一步的行动做出预判，也不会有疼痛和累的感觉。而且，人体的灵活程度要比单纯的机器的——这便是「改造人」相对于普通机器来说的一个优点。但「改造人」终究还是「人」，自然也有人的情感——虽然自主强行脱离系统控制的过程很艰难，哪怕成功了，也还会对他本身的精神及脑细胞造成一定损害，但依旧有愿意如此做的人。

二次强行夺取意识更是难上加难，后果……

也许只有“笨蛋”才会这么做，而斐加尔正好是第一个这么做的“笨蛋”。「博士」显然以为他会选择当“聪明人”——这便是「博士」没能搞清的问题。

尽管只有一瞬。

足够了，足够让最后致命一击的方向改变了。然后系统也没法阻止这个动作的完成，因为有惯性存在啊。

终于可以结束了，这被「操控」的人生。

虽然空对他的帮助也算不上什么特别“重大”的那种——报恩就先不说了——但他也不能反过来杀了空吧？

他如是想到，认定这么做可以让他们“两得”。

利刃狠狠刺穿心脏。

空愣住了，看着对方倒下。

赤色花瓣在半空中乱舞，随后转变为喷泉似的，血流如注。

空骤缩的瞳孔中映出那染红的身躯，倒在地上，同那柄芷的断剑。

窒息感和一阵强烈的恶心将他包裹，一股暖流溢出喉咙，喷出的也是鲜红的液体；嗓子火辣辣的，仿佛要燃烧起来似的；钻心的疼痛袭卷全身。

红色，铺天盖地的红色，除了红色还是红色。

不过这种感觉只持续了片刻，很快便什么也看不见了，意识几乎被吞噬殆尽。

斐加尔“我还真是，太失败了啊。”

斐加尔“拼尽全力还是没能将他们拉出深渊……呵呵，说起来我也没完全爬上去呢。”

斐加尔“拯救什么的，我果然不合适。”

斐加尔“但仍旧想做些什么——可惜失败了。”

斐加尔“多么好笑啊。”

黑色，铺天盖地的黑色，除了黑色还是黑色。

这是「永恒」的「黑暗」。

尽管对于他来说，这个过程实在是太漫长了，可实际上也就仅仅过了十秒钟左右罢了。

如此一来就算「解脱」了吗？不，未实现的愿望使他执念不散，强行将他绑锁在尘世间——可也只是作为幽灵在这世间游荡罢了。实际上还是无法改变什么。

？“生前无法完成的愿望，死后也不可能实现。”

？“因为——我们已经没有「未来」了啊。”

……

血渍仍在蔓延，像一条形状不规则的红地毯铺在草地上，显得很突兀。

有什么东西闪烁了下，然后彻底失去了原有的光芒。

？“呵，自取灭亡的家伙。先撤退！”

「博士」在那头盯着系统控制面板上红色的“错误”二字，下达命令。

？“是！”

愚人众士兵们在目光呆痴的空面前离开了，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转眼便无影无踪。

这一次，真的无能为力了。

空阴沉着脸，走到一动不动、眼神灰暗的某人旁边——这种灰暗又不同于之前的“死水”——空拾起那颗光芒涣散的神之眼，放进背包里。

空“芷……我们，要不要先回去和琴团长报告一下？哦，我想起来了，之前她有给我一个通讯器……”

空这才想起还有通讯器这么一回事。

芷“好……”

芷答应了。

？“嘀嘀嘀……连接成功！”

空“喂，这里空，请问你是琴团长吗？”

琴“是的，空。你那边发生什么了吗？”

空“嗯，愚人众士兵们都撤走了。”

琴“奇怪，原来不止我和阿贝多这边还有凯亚那边的愚人众突然离开么……先回总部看看吧。”

空“还有就是……”

琴“怎么不说话了，空？怎么了？”

芷“报，报告！琴团长！斐加尔他……”

芷咬住嘴唇，替空接话。

琴“……他怎么了？”

空“……”

芷“……”

空气凝固了。

有好长一段时间琴和空两边都没人出声。

空“琴团长，我先带芷回去吧，她伤得也不轻，待会再……把他‘搬’到蒙德城里。”

琴“……可以。总部见面吧。”

空“好的琴团长，再见。”

空和芷回了西风骑士团总部，一路上安静的可怕。

见了琴，空如实汇报此次行动的“经过”和“结果”。芭芭拉则被叫过来给芷进行治疗。然后，他们匆匆赶回摘星崖，将人带回城内安葬了。这些事情到了那天黄昏，就全部完成了，速度很快。

空只在蒙德又待了三五天，之后便继续在璃月和蒙德间来回游荡，再接着乘“死兆星”号去了稻妻，下一步又计划着去须弥……

就如白湘所说，滞留不是「旅行者」的「习惯」，空在今后的日子里不会长久地在某地一支停留，而会继续他的「旅途」，直至「终点」，直至真正与荧重逢的那一天的到来，然后——和荧一同开启新一轮的「旅途」，开启兄妹二人的又一次「旅途」。

这就是「旅行者」空的故事。

这就是，“我们”的故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