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大致写的是:
有些事情口述会很麻烦 ,所以我决定通过文字来告诉你,如此一来你应该也能更好的去理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然真相听起来可能有些不那么真实,是否相信取决于你自己。如果你认它是假的,就把它当成一个人为编造的故事吧。
在蒙德的那次,以及在璃月的这次,都与一种事物有关,那就是【时间】。在蒙德,是【时间】的「暂停」,璃月的则是「逆转」。
如果没有在蒙德发动的那次「暂停」,那么那只箭就可能不为我所接下;没有在璃月发动的那次「逆转」……我想你很清楚事情会往什么方向发展。为了事态不那么糟糕,我借用了「时间」的力量。固然,这份力量真正的主人并不是我。能够借用这份力量,是因为我和「时间」从由于一些事情而签订下的某种类似「契约」的东西,它在这些条件下愿意给予我“支配”【时间】的权利。「时间」并不是时间魔神,它是「整体」【时间】的意志,是【时间】本身。
时间魔神是「时间」意志被分离出来的一小部分,自从分离本体后,就是单独的个体了。所以,时间流动带来的力量会向「时间」汇聚,而不是时间魔神。提瓦特诞生之刻,「时间」便同时出现。在提瓦特发生的一切,哪怕是琐碎的小事也通通都会被它所「记录」。「时间」可谓真正达到“无所不知”的境界。可「时间」在某种方面又可谓“一无所知”——在见证了千百万个“故事”的「诞生」和「终结」,它始终无法理解对事件发展走向有重要影响的东西之一。那边便是「感情」。
人们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十分好奇,想去弄清楚真实情况。这是理所当然的。「时间」也是如此。它想出了一个办法:以「人」的身份「存在」于提瓦特。说不定亲身体验事件的全过程,多经历几件事,就能明白了。它试着为自己塑造了一句有形的「躯体」。但是失败了。那具躯体不久便因容纳不下不断永入的时间的力量,消散在虚空中。它将视线投向了实实在在的人身上。
人的躯体与【时间】显然没有足够的「契合率」,随意介入必定会产生不可估计的糟糕后果。不同人的躯体「契合率」也不相同:有的人可能只有5%。有的人甚至为0%。「时间」后来猜测,只要那些「契合率」不为零的人,少量多次使用时间的力量,就会使契合率逐渐增大。直至100%。初始「契合率」自然越高越好。虽说在我之前它还遇到了一个初始「契合率」高的有些离谱的人——据说达到了40%多,而我只有此人的一半不到——但那个人拒绝了「时间」。「时间」和我所做「交易」的主要内容有:在「契合率」允许的范围内,我要定期使用【时间】之力,每次使用的量随「契合率」增加而增加;若在我寿命期限未到之时,这具躯体的「契合率」已至100%,剩下的光阴里我也可以继续使用【时间】之力,待我去世后「时间」才会「介入」此躯体;反之,若我至死也未能使「契合率」达到100%,「时间」便会延续我的【时间】,直到「契合率」到达100%;「交易」过程中造成的「世界漏洞」将由「时间」去「修补」。
「时间」从来都是讲究「等价交换」的,它会「绝对」执行「公平公正」。一旦和它达成了某种「交易」,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违约」的后果,要比「食岩之罚」更加“恐怖”。不过也不能责怪它所制定的「规则」太过残酷,因为它并没有所谓「感情」一说。这也正是它不理解的。
我们「旅途」的「目的地」并不相同,不妨就在此分开吧。就这样吧。就这样吧。也只能这样吧。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觉得你有权知道实情,而不是一直蒙在鼓里。而且我相信你——你总是带给别人一种让别人可以信任你的感觉,事实上你也值得被信任。或许这句话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但我确确实实是这样认为的。在以后的「旅途」中,你肯定还会经历更多事,我也一样。希望你我都能“一帆风顺”。
那只笛子是送给你的小礼物,若在闲暇之时吹吹玩儿,倒也不错。可惜时间太过于匆忙,未能仔细修整一遍,做工不精,见笑了。
好了,要说再见啦,我们该重新踏上新的「旅途」了呢。滞留可不是「旅行者」的「习惯」。
……
空“我们该回蒙德向琴团长汇报情况了。”
空看完信后将它和笛子一同放进背包。
派蒙“上面写了什么?”
派蒙派蒙没看到信上的文字,问空。
空“走了。”
空没有回答。
派蒙“喂!”
派蒙不服。
空直接打开地图,选择传送回蒙德城。
走进西风骑士团内部,空移步办公室外,门内传出琴和丽莎谈话的声音。出于礼貌,空敲了敲门。谈话戛然而止,片刻后,琴说了句“请进”。
见来者是空,两人便不打算隐瞒什么,决定告诉空她们正在谈论的事件的前因后果。
琴“目前,西风骑士团和愚人众的外交关系愈发紧张,就在昨天傍晚,「博士」以西风骑士团‘扣押’了他的手下为借口,派来了几队愚人众士兵‘索要’人。”
琴一如既往的严肃,但今天要比往常“更上一层楼”。
丽莎“小可爱总是来的很巧呢,真是西风骑士团可靠的救星呢。”
丽莎看起来丝毫不慌,甚至还和空开个小玩笑。
听到这个消息,空也顾不得回应丽莎的玩笑话了——他联想到了一件事——改变「历史」所带来的“蝴蝶效应”很大概率已经在暗中「影响」到了「未来」。不然长久以来和蒙德勉强维持“和谐”外交关系的愚人众又怎会突然打破其间的平衡?除此之外,空实在想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愚人众做出这样的决定。恐怕「时间」所谓的「修补」,只会使「世界」不再因他们造成的「裂缝」而「崩坏」,对于「纂改」的「未来」却起不到「修正」的作用。
空“请务必让我去‘会一会’那些士兵们。”
空认真的说。
琴“尽管我也不想总麻烦荣誉骑士,但此次情况实属紧急——”
琴凝重地看着空。
琴“真是不好意思。若是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吧。”
空“好。”
琴“那么丽莎暂时驻留总部,空去摘星崖支援芷,我则到低语森林支援阿贝多。”
出了蒙德城,空便和琴兵分两路。
到了摘星涯,空愣住了。
十来个愚人众士兵呈弧形包围着芷和斐加尔,但没有攻击。反而,芷正在和斐加尔互相攻击着。不,准确来说是斐加尔单方面进攻,芷单方面挨揍(划掉)防御着。
由于只能防御不能反击,芷的模样很是狼狈。他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右臂上的那道伤口则是最令人触目惊心的。他明显已经体力透支,过度握住剑的右手,不停的颤抖,原先左手摸着的那把剑则断成了两截,躺在杂乱的草丛间。
斐加尔却没看见似的,顶着死水般的眼睛,一次又一次的挥动手中的武器,没有一丝犹豫。不知怎的,他用的是重剑,而不是惯用的法器。大概正因为选择了不顺手的武器,芷才能和他抗衡至现在。
空冲了上去,示意芷后退休息,换他上场。芷张着嘴想说什么,但未能说出口。空咬了咬牙,转守为攻。斐加尔随即机械的反击,不计后果,失去知觉似的。要不是结合之前的异况和此时的情形,得出这并非是斐加尔自愿的行为的结论,空可能会暗骂斐加尔疯子,居然用这种近乎自杀式的攻击模式。
渐渐地空发觉斐加尔在不知不觉中放低了进攻的质量,自己已经可以较为轻松的应对。
?“我们要不要去帮忙啊?情况不太乐观诶。”
冰胖小声问。
?“大人都说了,本次主要是为了「回收」和「测试」H-017的性能,让我们负责观察然后回去写报告,就别多此一举了。搞砸了你负责啊?!”
雷锤哥否决了冰胖。
显然,他们没意识到自己的谈话已经被空听见了。(空:不要小看一个「旅行者」的听力。)
最终,斐加尔停止了动作,待机般杵在原地。又过了一小会儿,他的眼睛恢复了以往的清明,紧接着流露出厌恶的神情,抄起重剑开始攻击周围的愚人众士兵。
收债处理人掏出一个小黑盒子,对着它讲话:
?“大人,H-017又强行脱离了控制,要不要用那个喷雾?”
#?“不必了,不然「回收」时会很不方便。我自有办法。”
?“请下达指令!”
#?“我和H-017先‘聊’几句吧。”
听见「博士」从通讯器里传出的声音,斐加尔并不停下手上的动作,边挥剑边冷冷的回应:
斐加尔“我没什么可和你说的。”
#?“听你的声音,看来你似乎在强压着愤怒。就那么恨我吗?”
「博士」在通讯器那头故意说。
斐加尔“你们从孤儿院抓了那么多人去做活体实验,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十几个人,而且他们还……我怎么可能不恨!”
斐加尔第一次在空面前用这种语气说话。
#?“本来就是没有任何人在乎的东西,为何不拿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呢?如果成功了,他们还会变得比以前更有「存在」的「价值」。不 是 吗 ?”
「博士」不知廉耻的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
斐加尔握紧了拳头和重剑,比之前卖力百倍似的疯狂攻击剩下的愚人众士兵,以及悄然从后方赶来支援的那些士兵。空也不懈怠,同他们对抗着。
待他们又打斗了一段时间,「博士」再次发话了,而且不再带着之前那种随意的态度,清晰而严肃:
?“闹够了吗,我最‘完美’的「作品」,H-017?”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