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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裂帛伤怀

乌衣巷奇缘

有些事一但发生,再想弥补,就已经很难了。就算弥补,心里终究有一道疤痕。

自那晚颜萦伤心哭诉之后,许子忡不禁感叹岁月忽已暮似不饶人,他们相爱相守的时光本就稀缺,他常忽略了她的感受,是啊,权利到底重要还是感情占的比重大呢?

萦儿为了我们的爱情,她失去了父母的疼爱,她只有我了,我又如何能辜负她?

许子忡在朝会结束后,刘裕把他叫住,两人到密室里交谈,依旧是北伐之事。

刘裕急需建功立业威震朝廷,他太需要这个年轻人了,他看得出来,他也绝非等闲之辈。

“子忡,我一向待你如子,视你为我的左膀右臂,我一直都希望将来能为晋朝平定天下的必定是我们俩。”

刘裕的一番感慨让许子忡心中一凛,却不动声色道:“大人,您的厚爱属下实在惶恐,天下安定是人心所向,百姓安居的基石,臣定当肝脑涂地保卫江山社稷。”

刘裕道:“子忡啊,你不必急于表明自己的忠诚,如今当下最能体现忠诚的就是去北伐。”

南燕和北燕都是我的心头大患。

许子忡知道上战场是不可避免的了,他想起自己有攻城掠地的地图和那隐秘的宝藏,北伐倘若成功,那他是不可能和刘裕平分社稷的,刘裕出生布衣,却也有狼子野心,人一旦在权利顶峰自然是喜欢高处不胜寒的寂寞,虽然孤独却有掌握他人命运的权利,这对于权利者来说简直是变态的迷人。

许子忡自然是懂得兔死狗烹的道理。

仗,是避免不了的了。许子忡好在这些年他也逐渐和舅舅石焘有了自己招揽的一批死士,石焘曾问过他,如果有一天反了朝廷真的要和刘裕平分社稷时,你要如何抉择?

许子忡一时半会给不出答案,石焘冷静得出奇,他说:“要不你死,要不他死,一山不容二虎。”

石焘回许府和许夫人叙旧,许夫人是他姐姐,两人谈论起如今时局,许夫人对石焘道:“答应我,好好保护你的外甥,他这些年变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位高权重了?这正是我担心的源头。”

有时两手都想要的人愈发抓不住,最终两手空空。

石焘道:“也许爱情可以唤醒他迷失的心性。”

许夫人道:“萦儿最近情绪不好,我看她总是闷闷的,忡儿这孩子又不常在家里走动,萦儿看起来不太好呢。”

正说着话,颜萦就进来奉茶了,石焘看到她,只觉得她清瘦了些。

颜萦对他行礼,因为是长辈舅舅,她不能怠慢。

叙家常忽然说到了苍术和黑云的消息。颜萦有些想念北地的生活了,石焘说,想去也不是难事,只是如今北边烽烟肆虐,恐怕不适合她远行,更何况现在她还有阿宝在身边。

颜萦内心空落落的,三人叙家常一会便散了。掌灯十分,许子忡归来,和许母用了晚膳,便回房看了颜萦,颜萦此刻正歪着身子在榻上休息,许子忡过去笑道:“你愈发疲懒了,怎么也不出去陪娘亲用膳?不舒服?”说着就要抚摸颜萦额头,颜萦用手避开,淡淡道:“我没什么,娘亲准许我在房里用膳,不必去前厅侍奉。”

许子忡道:“你有什么心事和我说说看?”

颜萦叹口气,道:“我能有什么心事?无非是你的平安罢了。”

许子忡大喜,一阵忘行就亲啄了她的一下小嘴,颜萦一把就用双手捧住他的脸颊道:“不去北伐,可否答应我?”

许子忡内心一阵叹息,他反握住了她的双手,在她手掌心里亲吻起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

颜萦抽掉自己的双手,泪水滑落,“你总是这样,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过阿宝?”

“有时候,命运的齿轮会推动你往前走,你没有办法停下来。”许子忡的无奈在颜萦这里就是为自己的权位找借口。

“你可以停下来的,为了我,你可以吗?”颜萦靠过去,在他肩上隔着衣物狠狠咬了一口,子忡并不觉得疼,他的心却抽动了一下,他一把就把颜萦搂在怀里。

“萦儿,我是爱你的,你要相信我,这一点是永远不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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