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遥的冬日渐渐过去,春暖花开。风倾雅和宫寂夜感情也越来越好。
这天,宫寂夜在屋内批阅奏章,风倾雅拿着书在一旁看着,两人没有任何交流,气氛却很是温馨。
“吾皇。”一个宫人悄声上前:“南疆来人了。”
“南疆?”宫寂夜放下奏折,风倾雅也疑惑出声。南疆与北遥只有一条河流接壤,大部分还是和南遥相连。而南疆与北遥,又向来毫无交集。这次忽然来人,两人都感觉很是惊讶。
“是。这是他们的国书。”宫寂夜接过,看来以后语气一凝:“这都是半月前的国书了!现在算来,南遥的人已经快到帝都了。”
宫寂夜也没为难宫人,将他遣了下去。风倾雅也将书放了下来:“半个月前的国书,现在才到。看来南疆这趟帝都是势在必行的了。”
以前南疆不是没有想要拜会北遥的意思,只是历代北遥皇都拒绝了。南疆善蛊,多为女子,可是即便如此,也无人敢小瞧她们,当年的南疆不过一个部落小国,可是这十多年忽然崛起,靠的一手无声无息的蛊,并吞了周遭国家,才有了现在的南疆。南疆人行事极为随性,一旦看你不顺眼,你势必会被下蛊惨死,毫无道理,防不胜防,北遥实在不想一不注意就被下蛊控制,任人拿捏。
不过好在,南疆也不全是习蛊的,她们也分三六九等,最下等的人是仆奴,世世代代都为仆奴,不可与上一等的人通婚联姻,也不许修习蛊术。南疆王与南疆圣女由上等人中选出,善蛊者得。
“那我们还是得做些准备了。”宫寂夜说到。
远处有一片巨大的乌云,渐渐向北遥皇城靠近,遮天蔽日,似要将北遥皇城笼罩。
......
皇城不远处皇家猎场附近,一队穿着扎染衣裙,头戴银簪的队伍在哪里休息。一队人皆是神情麻木,唇色乌黑。而他们包围着,几个佝偻着的夷族。当年宫寂夜和独孤玠以为夷族已被尽数杀死,不想还有几个漏网之鱼隐匿在这密林之中。
那些夷族在发抖,他们围成一个圈,不停的嚎叫。而后面,一顶软轿停于树下,纱幔吹拂,只能隐约看着软轿内斜躺着一个身子婀娜的人。
“啧。”软轿内穿出一声极其细微的身音,似下一秒就要被风声盖下,可软轿周围的人却是浑身一震,又将夷族围的更严实了。
“一群神智未开的畜生,难怪当年连个人都看不住,让她跑了。”一双涂着鲜红甲油的手撩开纱帘,她的手上血管鲜红显眼,蜿蜒盘绕,似一个鲜红的刺青覆盖手臂。
她从软轿内出来,软轿附近的人立马跪下,将手掌放于地上,为她铺了一条路。那名女子未穿鞋袜,一双玉足白皙,脚腕上挂着一串银制铃铛。她踩着哪些人的手,一步一步走向夷族。
夷族在她下轿后就不再出声,他们大张着嘴,眼底全是惊恐,细细一看,有什么东西,在他们的皮下,游弋向上,然后从他们的舌尖钻出。
“居然还没有死绝,那正好给我养蛊了。夷族的毒,可是可遇不可求呢。”她踩在一人手上站定,撩了撩裙摆,便有一个男子到她身后跪趴而下,而那女子极为自然的坐下,好像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寻常不过的椅子。
“要不是你们那么蠢,风倾雅早就死了,父亲也不会造反,我也不必流离去南疆。”那个女子就是当年被司徒震送走的司徒子涵。她面容已长开,如蛇一般,危险而美艳。:“既然当年没死,我现在又怎么会让你们那么轻易的死了呢?”她笑了一下:“我最近新研了一种蛊,边用你们试吧,全当你们当年办事不利的处罚了。”
她就坐在那个奴仆背上看着,那些夷族舌尖的虫发出了一种极为奇特的声响,林中忽然安静了下来,鸟叫兽鸣通通不闻,死一般的寂静。不久,草丛里树梢上开始有东西躁动。密密麻麻的爬虫蜘蛛为了过来,不看其他人,直直的边向那几个夷族而去。
不一会儿那几个夷族便被吞没于虫海之中,他们惨痛翻滚,带着虫海翻涌。一副极其恶心渗人的场面,司徒子涵却看的津津有味。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下去,月亮渐渐升起,那是一轮满月。虫潮渐渐平息,司徒子涵面色一洗:“成了!”
她起步上前,那些仆奴连忙跪下去接她的脚掌。待到司徒子涵走近那密密麻麻的虫堆。示意一旁的仆奴将夷族的尸体扒出。仆奴伸手,那些虫纷纷四下散落,竟是都死了。
她看着被虫潮蚕咽吸食的夷族尸体,面上满是兴奋。她一具一具的捏着下巴看,终于在第三具尸体口内发现了她要的东西。
那个夷族舌尖上原本的哪一只虫变得极大,将夷族舌头的位置占据,虫身亦变得半透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司徒子涵面上全是兴奋之色,她将手掌割开,让鲜血蓄满那个夷族的口腔。她就在一旁静静等待。一片乌云将月亮盖住,没了月亮,夜里一片漆黑,而司徒子涵看到,那汪血里,有两道极细小的波纹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