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寂夜和风倾雅同寝,宫里比当事人还要激动。连扫洒的小宫女都悄悄的打趣说,或许她们这几年,就能有个可可爱爱的小太子。
宫寂夜站在房内,僵硬着身子站在那里,风倾雅正为他一件一件的将衣服穿上。
“你怎么那么僵?”风倾雅笑了笑,拍了一下他抬得直直的手臂。
“我...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宫寂夜看着风倾雅,她去拿他的外裳,或有写重,宫寂夜连忙伸手去接,示意宫人来接手。
风倾雅看着那件外裳:“你每天上朝穿这个?那么重。”
宫人上来后,宫寂夜明显放松不少,他说到:“我无甚感觉。”风倾雅也就没再说什么。
宫寂夜牵着风倾雅,将她拉到朝议殿的偏殿。他时常在这接见大臣,是以屋内舒适。
“你在这等我,等我下朝,我们一同回宫。”宫寂夜说到,又吩咐宫人准备茶食话本,深怕风倾雅在这无聊或是饿着。
“你快去吧。”风倾雅看着宫人揶揄的神情,笑着推宫寂夜,宫寂夜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去了朝堂之上。
一个人等着的感觉真的很奇怪很奇怪,就连平常看不顺眼的老顽固们,宫寂夜今日都觉得格外的顺眼。
许多大臣也听到些风声,再看坐上的皇帝,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心里也跟着暗笑:果然还是年轻人啊。
......
“二皇子,快!这边!”一个穿着软甲的士兵,引着一个穿着锦服蟒冠的人上船,细看之下,眉眼间与独孤玠有一两成相似,便是着两成相像,也能让人称赞一句俊逸,只是眉眼间的阴霾,将这分俊逸盖下。
南遥多雨,河道密布。二皇子独孤博看着远处南遥帝都的方向,咬着牙到:“你们这群废物!他独孤玠有什么能耐,你们连帝都都打不下来!”
一旁的士兵面容微动,但到底没说什么。
“等我出了这帝都,我定要联系我外祖父,招兵买马,让这独孤玠从帝位上滚下来!”他愤愤道。
“皇兄莫不是以为,你能出得了这帝都?”一道调笑声响起,独孤博猛的回头,之间密林之中走出一人。他的个子挺拔,一袭红衣,面容有些坏坏的邪气。这是独孤帝的第五子,贵妃姚氏之子,独孤衍。
独孤衍此人,看着有一股玩世不恭的痞气,但他背后是丞相姚家。独孤玠从小被送离南遥,这些兄弟不知底细,但独孤衍,却是他们轻易也不敢招惹的人,原因无他,开罪了他,他当时不显,私下却会将你的老底全掀出来,将你一击毙命。
当年独孤玠回国,朝中许多大臣不服气,南遥帝传位后,他们拥立三皇子登基。在独孤玠登基大殿上,三皇子逼宫谋反,打的清君侧的旗号,说南遥帝驾崩的蹊跷,是独孤玠一手策划,为的就是南遥帝位。
独孤玠当时什么都没说,独孤衍却笑着,将三皇子如何买通宫人在南遥帝日常餐饮中下毒,又是如何假拟传位诏书,打着清君侧的旗号逼宫篡位的。
若说独孤衍将一切揭露,那独孤玠则是踩着自己兄弟的鲜血上位的。那日独孤玠下令将在逼宫的人杀无赦,在兵器交戈与厮杀声中,一步一步的踩着血,走上帝位。
那日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独孤玠说:“我是南遥帝的太子,帝位的不二之人,尔等若是有不服,大可起兵,看看究竟谁成王,谁败寇。”
后来半年,各个势力蠢蠢欲动,但都被独孤玠压下,未掀起什么浪花。而二皇子,则是仗着外祖家远在皇城之外暗中招兵买马后,杀了当地郡守,烧了粮食地造成恐慌后乘乱剑指帝都。试图给独孤玠扣上一顶德不配位,天怒人怨的帽子。
“独孤衍!你竟为独孤玠卖命,你忘了,是他杀了三皇弟,一百多片,活活凌迟!”独孤博吼道。
“二哥,那是三哥咎由自取,他害死了父皇,还试图造反。”独孤衍说到。
“他只是在争取他应得的!朝中人都赞扬他有治世只能,是父皇冥顽不灵,非要独孤玠继位,让他死在外面不好吗?!”独孤博开口道。他不懂,为何养在身边的几个儿子,都不及从小就送出去历练的独孤玠。他看到,不言苟笑的父皇,在独孤玠回来那日,他笑的很慈祥,眼底都是骄傲。
“父皇寄厚望于大哥,才送他出去历练。二哥,这一切本该就是他的,你忘了父皇如何教导我们的吗?”独孤衍开口。每每北遥有独孤玠的消息传来,南遥帝都会讲儿子们叫来,他同他们说,那是他们的大哥,日后他们的,南遥臣民的依靠。
“我不服!凭什么,他出生太子之位便是他的!现在他回来!帝位也是他的!”独孤博双眼通红,“父君偏心!什么好的都给他!那我们呢!我们也是他的儿子啊!”
“二哥,是你们要的太多了。”独孤衍说到,他看得出来,独孤玠是无意于他们的性命的,甚至于刚回来的时候,他还试图拉拢同兄弟们的关系,只是这群人不屑于这些,认为他配不上南遥帝位。他们甚至为了争权夺位,下药谋害了父君。
“多?四弟,我看你是被他蒙蔽了!父君若不偏心,我们何至于下毒谋害父君!说到底,是他自己!是他害死父君!你且看着,他不会放过你的!”独孤博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只利箭穿过他的胸膛,箭的尾羽扔在颤抖。
他缓缓抬头,看见一个身披铠甲的人骑着马到独孤衍身旁,而他的手上,拿着一把弓弩。
“胡言乱语。说到底,都是为了他的一己之私。”那人开口,声音冷淡。
“骁骑将军。”“四殿下。”独孤衍和他互相打了招呼。骁骑将军姚叶峥,是太妃姚瑶的弟弟,也是独孤衍的小舅舅。
“帝君没来吗?”姚叶峥看了看四周,问到。
“帝君没来,他本想留独孤博一命的,这下好了,你一箭过去,我回去又难以交差了。”独孤衍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独孤博,苦笑到。
“他本就该死,谋害帝君,造反,引起暴乱,那件不够他的罪名?不够我还能给他编点。”姚叶峥撇了撇嘴。“他还不甘,他有什么不甘,这本就不是他的东西。”
“走吧小舅舅,我们回宫复命。”独孤衍命人将独孤博尸身收敛。
兄弟相残,他们何尝想看到?人心不足蛇吞象,总是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惜牺牲无辜的生命,最后不论是什么下场,那都是他们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