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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走吗

他来折花时

江桁橙早上带着牛奶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俞谙在楼下喂着猫,她的脚步下意识慢下来,打算吓他一下,没想到还没走两步他就转过头,很不意外地点点头,“早,阿姨让我们一起走。”

  “你刚搬过来的吗?”俞谙摸摸橘猫的头,点一点她的脑袋,神情很放松,慢悠悠答话:

  “这几天刚搬的家,我妈和阿姨正好认识,晚自习不是时间变长了吗?阿姨不放心你,所以让······”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江桁橙去取车,俞谙一个起身几步走过来压着车把,觑了她一眼,好整以待,黑色的瞳仁亮的纯粹,“认真的?”

  “这有什么认不认真,我这么大一个人能走丢?······她就是瞎操心。”她骑上车,踩着踏板忽然发现蹬不动,略微无语地向后看,俞谙抱着书包坐着后面,“我妈,给了你多少钱?”

  “这不是钱的事,主要是,我车今天坏了,要不你载我一程?”

  江桁橙的嘴还没有合上,看着他两手插兜的样子咬着唇摇了摇头,“你?你让我背你?”

  “橙子。”

  “你喊我什么?”江桁橙撑着地,捏紧车把。

  “我就说你不记得了,”他的眼睛越发亮,神情里还藏着一丝骄傲,“咱两小时候经常一块玩,那个时候江叔叔去外地出差,你和阿姨就住我们楼下,我们经常打架记不记得?”

  “你好意思说,你给我下来,我不载仇人。”

  “橙子,还有二十分钟。”

  江桁橙下了车在一旁把衣领整理好,正要握车把,俞谙按着她的手很轻松地坐到了前面,向身后努了努嘴。风刮得脸快没有知觉,被他这么一碰好像又有了温度,江桁橙收回手,正色道:“这件事放学说,我们先······上学吧。”

  她坐在车后,双手捏着前座底,缩成一团。

  天边的云聚集、聚集、很快流动起来,时而露出一截被太阳烫了金边的轮廓,然后又遮着一丝仅存的光,整个天地黯然失色。风声阵阵,一股脑扬起她鬓边的黑发,一浪一浪,衬得她小脸煞白,一张脸毫无生气,眼神也恹恹的,盯着前面的后背看。

  俞谙的背很宽阔,白衬衫的边角连风都不曾抓住,他骑得很稳,速度也不慢,只是等红灯时似乎想转头,被一个男生叫住了。

  “俞谙!早啊!你这是······?”

  “快走快走!迟到了!”江桁橙埋着头扯他衣角,嘴里念念有词。

  “不早,走了!”他向人家点点头,一踩踏板走了,嘴里咬着包子的男生一看手表脸色猛然一变,所有睡意四大皆空,开始跟着车后面跑。包子黏在塑料袋上,肉馅蹭在上面一路。

  “车钥匙给我。”江桁橙发现自己最近几天情绪就没这么拨动过,正是上学高峰期,天亮的也快,风吹过来吹得她发痒,挠了挠裤子越来越烦,“可以吗?”

  “可是阿姨让我送你啊。”俞谙停好车,插着兜,低声道.

  “好啊,那我们一起走。”她向俞谙点点头,嘴角很配合地扬起,这是一个标准的微笑,很举重若轻,很赞同,可是面前的人眉头却一点一点皱起,端详起她的表情来。

  “对不起。”

  “没关系······不是,没事,这也不是你想的。”

  “这不是你想的。”俞谙几乎下一秒就接了话,他的笑容有些牵强,很快,这个表情变淡,只留下一句很轻很轻的惋惜。“你要是能和我生气就好了。”

  “不用藏着,不用那么累,起码笑起来是开心的。”

  江桁橙的呼吸一滞,下意识想用微笑来回避这份尴尬,抿了抿唇作罢,干脆就让沉默在两个人中蔓延·····反正,教学楼也不远了,余光撇开俞谙的脸,才发现两个人原来挨了这么近。

  经常走在一起的人步调很容易一致,并且不会察觉到和对方是一个频率,就好像是深海里的鲸鱼悄悄把频率调到了对等的赫兹,呼吸,步调,笑容都为对方牵动着。

  可是哪有人会一直陪伴呢?

  步调可以调整,笑容可以伪装,只是因为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太远也不太近,话题不太走心也不太远,这种微妙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就不单单是“朋友”这个词可以衡量的。

  终于要上楼,她松了一口气,却看见俞谙从兜里急急忙忙掏出来什么塞给她,注视她低垂的眼睛,“这个糖给你,别生我气了好么,给你赔不是。”

  她抬起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天外来客。

  一个频率的深海里,阳光是碎的,心事也是说给海浪听的,大家心照不宣,互相客套。

  可是他轻盈的就像经常跃出海面的表演家,就连身侧的影子也被天光烧的嘹亮。

  江桁橙胡乱地点点头,“嗯”了一声拔腿就跑,糖纸紧紧攥在手心里。

  江桁橙很善于分析人的目的性,时常异想天开揣测人心,可是坐下来背单词时却一时慌了神,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好,但也敬佩英雄主义。

  “等会默写啊,都认真点背。”丽丽站在讲台上支着胳膊往下看,又转身看了眼时间,“等会组长把试卷收上来,课代表交过去。”

  江桁橙看着熟悉的单词,忍受着那痒到极致的伤口,默默点点头。

  收完作业,谢元枝刚打完水回来,敲敲她的桌子,江桁橙仰头看。他站的很直,背挺拔如松柏,似乎斟酌了一下才开了口,“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好多了,谢谢。”

  “那方便出来一下吗?”谢元枝顺手放了个水杯,已经率先走出过道。

  两个人站在班级门口,江桁橙不明所以,谢元枝张了张口,说话的口吻公事公办,“学校最近又有人被猫抓伤了。”

  “学生?”有种焦躁从心里浮起,谢元枝摇摇头,“是校长的儿子。”

  “所以······呢?”她舔舔干燥的唇,似乎已经料到了发生的事情。

  “保安已经在抓猫了,准备······”

  “准备都扔出去?”

  “差不多。”谢元枝含糊了一声,似乎想要安慰她,江桁橙只是扬起一抹笑来,“还有呢?”

  “学校准备取消这个社团,谭赢单方面想要你的道歉申明,因为有人······泄露你开会的发言。”谢元枝说完,不放心地看着她,但也留了丝兴趣,“你准备怎么办?”

  “我记得他,个子不高,瘦的跟猴一样,”江桁橙只是平平淡淡地聊天,“之前要进社团学生会被我否决了。”

  “真是冤家路窄啊。”

  她正要走回教室,又回了一次头,“谢谢啊。”

  “不用。”

  学校的抓猫和预期一样开始战果丰硕,没几天被抓的猫又溜回来了,谭赢带着包扎的伤口躺在会议室的椅子上,眼神挑衅地扫过整理文件的江桁橙。

  “学生会内部是不是官僚主义横行啊,有人真是说什么就办什么?”

  “好了,都少说两句,”季盼周将双手放在嘴边轻咳一声,“人都来齐了我们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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