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天依旧很灿烂,云正烧的烈红。
苏清遇手里篡着陆予知赠予她的白玉簪,渐渐的,眼眶酸的发红…
她苦笑着:“都说帝王心最难测,女人进宫如入牢笼,可原来,只要是动心二字就有道不尽的愁和悔。”
滴滴的泪从脸上滑落,裹着霞光,沉沉地从空中跌落。
秦窈默声的将她揽在怀里。
却听她抽噎道:“他…真的…好爱林亦…”
爱到……可以毫不留情的毁掉另一个女子。
后来,一切好像皆如往昔,她依旧是个众人追捧的苏大小姐。
但那个夜晚,花季少女却带着绝望走的突然。
最后的最后,她也没能走出那片阴影,倘若她一直身处繁花,她将会开的大红大紫,受尽万般宠爱,被视为掌上明珠,而这一切都被一株突如袭来的野草撞了个粉碎。
从此世间,再无才女苏清遇。
秦窈眼神落寂,眸里似乎盛着雾气:“现在可以告诉我凶手是谁了吧?”
燕辞听后,情绪貌似并无太大波动,他站起身,背着月光,看不清神情,只是漫不经心道:“你真的想知道?”
秦窈也随之站起,笃定道:“自然。”
燕辞却突然笑了,胸腔微颤,扯过衣架上的狐裘披风围在她的身上,他嘴角上扬,眸里尽是玩味:“那你握紧我的手。”
秦窈不明他的用意,问道:“…为何?”
燕辞不语,望着她挑了挑眉梢,示意她快点。
秦窈犹豫几下还是小心地握住了他的手背,他的手指纤长,却冷的像块寒冰。
秦窈正奇怪,那只手却突的将她小巧的手篡在掌心,终于,秦窈感受到了一丝温度,但也只是浅浅的。
她下意识抬头,撞进那双蕴黑不见底的眼眸,捱着浪静的大海,深无边际,可又是那般明亮,好像发光的红蝶,从来都只在他的眼中。
秦窈慌忙低下头,燕辞浅笑道:“闭上眼。”
秦窈几乎是立刻合上了双眸,正待问原因,却感觉周身围着刺眼的光。
只是一刹,再睁开,又是另一番景象。
这是清遇的闺房。
惊叹妖的奇术之余,她却突然感到了不对劲。
“奇怪,这里怎么没有上次来时那般寒冷了?”
燕辞懒散地抬起眼皮,慢声道:“相信鬼吗?”
鬼?
秦窈的手心突然握紧,燕辞轻笑,摩挲着掌心里那团绵软。
“你所说的陆知予便是杀死苏清遇的真凶。”
他的声音轻的缥缈,却轻易掀起了秦窈心里的波浪,如天降巨石砸入海泊,水花漫天。
她瞪大双眸,几乎说不出话来:“你的意思是…陆予知…变成了厉鬼?”
燕辞不语,显然肯定了她的说辞。
“人死后,若心存怨恨,便会留在人间,待修炼到一定程度,便能轻松地勾走人命。”
秦窈几乎是呆了,心酸却又觉得好笑:“他有什么好怨恨的?还是说…因为一个林亦?”
她看着房间里熟悉的摆设,一件一件,仿佛那灵动的女子还在眼前。
真是可悲。
燕辞拉着她向前:“想好了?”
秦窈看眼神晦暗不明:“想好了。”
几步而已,四周已经换了天地。
视角一片漆黑,浓密地看到不到一丝光亮。
一只红蝶从后袭来,红光暗涌,在空中飘了几许,突然,白光乍现,眼前竟出现了方才房里的那张木床。
苏清遇正安静地躺在上面,似乎还在睡梦中。
燕辞:“这是幻境。”
“如果受不了,告诉我。”
秦窈僵硬的点头,目光紧紧地锁着前方。
一团黑雾闪现,渐渐的化出人形,那张脸…真是好生熟悉,只是却让人无端的害怕,那张脸…不,那已经不算是一张脸,那张面皮像是被刀划了一般,红色的血痕道道分明,皮上黑色的奇怪斑纹从额头直下脖颈,双眼也似是没有聚焦,眼白居多,面部狰狞地狂笑着。
而那颗头更像是断了后被人一针一线缝上去的,浓稠的血液一滴一滴…
落在了那层绒被上。
苏清遇的身体被拖起,陆予知的五指狠厉的掐着她的脖颈。
血…依旧不停歇…
苏清遇惊醒,怔了一下,恐惧的挣扎着。
“…你…是…咳咳咳…谁…?”
他不说话,手从苏清遇的脖颈上猛的松开,两只手暴力地抓住她胸前的衣衫。
“哗——”
布料的撕碎声在空中赫然响起,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中,而苏清遇也不做挣扎。
不。
不是不愿挣扎。
她似乎浑身都被定住了一般,感受这变态般的折辱,是她无能为力…只能冷眼承受。
那张脸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手上的动作接连不停。
他多了解苏清遇,像出生在这种书香门第的女子,大都是看重名节的。
而苏清遇更是如此。
所以,他要在她临死前好好的折磨她,要她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很快,苏清遇的身体完全袒露,陆予知疯狂地吻向她的脖颈,一处一处,痕迹红的不像话,密密麻麻很快遍布了全身。
下身的痛处更是更是痛不欲生,陆予知毫不怜惜,苏清遇却是连嘶喊地资格都没有。
厚层的泪水早已模糊了眼眶,她的双眸无神,呆呆地望着帐顶。
仿佛知道她自己逃不掉似的。
绝望…害怕…恐惧…
占据了她的内心,她的尊严被践踏地体无完肤,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一切。
没有人。
疼痛感猛烈的冲击着苏清遇的大脑,那两条细瘦的大腿间,血液慢慢的涌出,而男人还不知疲惫地继续。
他的指甲变的很长,张开嘴似有獠牙,在娇嫩的皮肤上抓出一道又一道血痕,他的牙齿嵌入她的身体,一寸一寸…
皮肉上绽出一朵朵血花…
那是他的精美杰作。
看啊,曾经多么温柔清丽的人儿啊,此刻不正他的身下,被他肆无忌惮地摆弄。
恨意终于得到发泄,但苏清遇的身体也早已疲惫到了巅峰,意识昏昏沉沉,快死之际,她还觉得这会不会只是一场噩梦?
她的眼眸看向那扇门。
窈儿。
要是一切都是场梦就好了……
真期待。
明日的临江游船呢。
爹,娘。
清遇不孝。
永别了。
两滴血泪从眼眶溢出,在惨白的脸上留下了最后一抹颜色。
狰狞且蜿蜒。
她的一生到此为止了。
陆予知消失不见。
幻境也随之破碎,两人回到了最初秦窈的闺房。
燕辞看着犹如玩偶的秦窈,略有沉思。
明明那么悲痛,却还是倔强的不肯将双眼闭上。
倒真是一向如此。
良久,她淡声道:“谢谢。”
喉间似有哽咽。
燕辞手伸向她的额头,动作在空中却又收了回去。
他眸色幽深,柔声劝慰道:“他已经死了,彻底死了。”
“下一世她会遇到良人的。”
秦窈努力压着喉间的呜咽:“…是吗?”
燕辞眉间落了些怜惜,稍稍点头。
……
“燕辞。”
她突然唤他的名,燕辞:“……嗯?”
“我能…抱抱你吗?”
小姑娘的眼泪呼之欲出,眼眶发湿,看着可怜动人。
燕辞愣了一下,没等作答怀里就多了个绵软的人儿。
少年的双眸闪着微光,轻轻地回抱。
只听小姑娘寡淡地说:“人常言,妖可畏,性极残,原来不过是一个不清不明的评价而已,真正可畏的,是那颗人心。”
秦窈埋了埋头,含糊道:
“燕辞。”
“我现竟觉得,有你在…真好。”
少年眉头微动,双眼眨了眨,笑意满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