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真没有在威胁谁,他只想要他们四个从现在的困境中摆脱出去,任何方法都可以试一试。
方宝祥也找到了思路,正好,你不是被限制自由吗?我正好有个问题要问你。
他走远了些,看着一江水,沉声道:“你监听了我的电话,给我的随身物件中安了定位器,是吗?”
沈真说,是的。
“那没得聊了。”
“我请你不要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好吗?”
方宝祥乐了:“什么叫个人情绪啊?要这么说还真有,我入职的时候就是你硬说我条件不符合。我不还是来了?要是真不符合我怎么能进来呢?我看是你存心刁难!”
对面深深的叹了口气。
“方先生,请你搞清楚状况。精熙的企业文化是不允许员工搞内部小团体,你是胡总带来的人,没错吧?”
方宝祥一哽:“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重要。我要告诉你的是,让你入职我是承担了很大风险的,我是瞒着总部的,你明白吗?”
“我早就怀疑你是总部安插的眼线,自己说出来了啊,算你坦荡。那也没啥用啊,你尽管向总部汇报去。实验室的工作可是你全权负责,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看总部是开了我还是开了你。”
方宝祥说着就要挂断电话,对面突然飚高了声,沈真急切的道:“我保证不说!与工作无关的我都没有汇报过!并且我已经把所有监控设备都关停了,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这人挺有意思,悄么声的把我们都监控了。这家伙跟爷们儿说几句悄悄话你都跟边上听着呢,恶心不恶心?让我怎么相信你?”
他把电话换了手,也换了种语气。
“让我相信你也可以,我设法找到胡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需实话实说!”
“你问吧。”
“杨小米在吉林住院期间,你有没有去看过他?”
对面愣了一愣。
“我对员工的家属还没有关心到那种地步。”
“骗人,我的电话号码不是你告诉他的吗?”
对面似乎要哭出来了,沈真这么个颇有黑涩会潜质的小哥让方宝祥给问的简直想撞墙。
“我真的没有,我……”
他急促的喘息了几声,极力压住声音,道:“我承认,我对事业部在江湾的人员进行了定位及监听。但是!但是仅限于工作,与工作无关的事情我没有兴趣插手。并且所有事业部一把手的助理人员都是总部直接指派的,所有助理都被要求这样做,这在精熙是心照不宣的事。”
方宝祥半信半疑。
“你敢拿你父母的性命发誓吗?”
“现在争辩这个有什么意义?”沈真急了:“我敢!你要我怎么发誓都可以。你担心小杨先生,我完全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实验室的现状如果胡总的确不知道,她很可能会失去这个项目。你只需要打几通电话,并不影响你找人的。”
方宝祥也有些错乱了,杨小米的事不是沈真搞的鬼?
他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杨舟告诉他的?
那他怎么会看到我出现在他的病房里呢?
真的是幻觉?
算了,沈真说的也没错,现在纠结这些事情完全没有意义。
他忽然有种祸不单行的感觉,本以为沈真是个背景很深的人,现在看来他就是总部派来监督工作的,其他一概不知。
现在想想也对,他本来只是给精熙高层领导开车的,司机兼保镖。他这个位子是老领导去世前安排下的,等于说他现在除了胡总,再没什么靠山了。
说白了,这家伙就是看着吓人,也没什么用。
想到这里,他也有些责任感生出来,多少放软了声色,虽然听起来还是有点气哼哼的。
“你稳住,别那几个人没咋地,你先疯了。”
沈真苦笑连连:“我尽量。”
“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