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进了院子里,厉少拦住了任坚持,下了铁令:“你在这里外面等,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屋。”
“还真是金屋藏娇了啊!”任坚持撇撇嘴,冲着厉少的背影欢喊:“有什么见不得的人?”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任坚持这嘴没把门,这么说来,他还把厉少当儿子了。
“龟孙子,你找抽。”厉少一拳头挥过来,任坚持往边上一躲,厉少打了个空拳。
“暴力呀你!”任坚持何偿不知,厉少有意放过他,这个人他认识了十几年了,有几根筋他都摸得一清二楚。
是了。厉少要真给他吃拳头,他怎么躲得过呢?
厉少作势还是挥拳过去,任坚持叫了起,催促:“差不多了。别打了。赶紧进去吧!”
厉少有点放心不下,担心任坚持开门而入,立在门口,又转身给他发了一个空拳,了以警告,禁止进入!
“看你那德性!”任坚持坚持不住,又补充一句:“我怕,我怕,我好怕怕哦!”
末了,任坚持作了一个鬼脸,撇撇嘴,吐吐舌头。
但是,厉少没有看见,他早已进屋里去寻找童话。
厉少从一楼开始寻找,边寻找边唤喊,一个小小角落也没放过,甚至连冰箱也没放过。
一楼找寻完毕,他飞跑着上二楼,该死的伤口又跟着他作对,上一个台阶就疼一下,他又单脚跳着上楼。
还没跳上楼,他就听到卧室里传来的求饶声,他的心脏跳动得那可叫一个急速。
他顾不上疼痛感,慌忙跑起来,三阶并作一阶,两下就蹿进了卧室。
这一着急,腿上的伤口也不知道痛了,难道担心童话还成了他的药了?
是。
她是他的药,止痛药。
矫情。
厉少看着窗帘后面,并没有藏身的迹象,那就是在衣柜,他“哗”地一声拉开了衣帽间的门,也没有她的影子。
童话没有躲藏在衣柜,也没有躲藏在窗帘后面。
那她去哪里了,厉少有些慌了,四下寻找,也不听听声音的来源在哪里?
厉少停下寻找的脚步,侧耳细听。对。床铺底下,卧倒在地上,向床铺底下望去,那个女人真的在床铺底下。
她卷缩成一团,像一只受冷的猫,嘴里说着一些胡话:“妈,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妈,童言犯下的错,为什么要我来受罚?为什么要我受罚,我受罚。”
“妈,为什么你找老师把我的角色换成了童言呢?我才是那台舞台剧的女主角,老师都说我表演得比她好。我表演得比她好,比她好。”
“妈,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地对我?这么狠心地对我,狠心地对我,对我......”
她气若游丝的指控,却声声催人泪下。
厉少把大床一下子推开,这个该死的女人,颤抖着小身体,翻着白眼,还一直说胡话......
这女人到底受了多少冤枉气?
她的生活处境到底有多艰难?
她的心还真是足够强大,才能这样忍气吞声活得很灿烂。
厉少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牙齿缝隙间,嘣出冷得发硬的三个字:“何——婉——晴!”
“我要你难看。”这句话厉少没说出来,心里早就酝酿好了,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