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冬日太冷,还是因为衣服太单薄,我缩在活动室的凳子上,渐渐地失去了知觉。明明室内开了热空调,为什么我还是在发抖。
“吱呀”——
我背对着门坐,不知道那脚步声是来自于谁。
由于时常熬夜,我的心律不齐。此时此刻心跳带来的不适感急剧增加。我闻到从外面传进来的,冷冷的空气的味道。脚步声平稳单调,应该只有一个人。
华别山临杦,你……
背后的风声突然被隔绝在门外。我感觉到身边传来一阵暖意。
我被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
我很想开口说话,却说不出口。双唇像是被黏在一起了似的,怎么也打不开。我强撑起自己坐起来。我看到了那扇大镜子对面的我自己——刚刚换上的大衣和精致的头饰显得不是很搭,由于没有很冷静地卸妆,我的头发有些湿也有些乱,像极了一个溺水的人露出了脑袋。
好丢脸。
相对无言,从远处又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
迟吴铮阿杦,你没事吗?看上去脸色好差。
迟吴铮对我的狼狈不甚在意,轻轻地扶住我的肩,让我稳下来,伸出手背。他的手干燥粗糙,带着暖暖的温度,传到我冰冷的额头上。我感觉到了我的脸上有一点发烫,交错的呼吸让混沌的头脑一下子变得一片空白。迟吴铮却依然离我很近。若是不知情者,或许会以为他在我耳边说悄悄话罢。
确认我没有发烧,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乏力感依旧在上涌,我依旧支撑不住自己就这样趴在桌上,把头露出来,略带歉意地对着他。他也跟着我趴下来。相互看着彼此,让我不禁笑出来,扯了扯嘴角。
迟吴铮最终还是直起身子背过去,看着站在一边离我甚远的华别山。
华别山……
迟吴铮您好,请问来民乐社有什么事儿吗?
季步哈咯,小杦。
如此元气的声音,应该是季步没错了。
临杦小步好久不见。
我强迫自己不去看华别山,咧起一抹笑容
临杦前辈,这边一会儿还有事吗?
迟吴铮没有了,你放心去吧,后场我来帮着主持一下。
临杦多谢。
我行礼然后带着两人走出门去。门内的光线一闪而过,像从未存在过。我们仨相对无言,一路走到路边才去打车。
那时的我只单纯以为,迟吴铮对我只是前后辈的那般关怀。我不明白,他为何欲言又止。他或许只是想问我为什么突然出现了波动吧?毕竟我前半段应该还算得上是挺稳定的。
坐在出租车上,我像是突然放松下来似的。
临杦谢谢两位爸爸来看我。
季步儿子想爸爸了,爸爸能不来吗?
季步看我状态还算正常,也才终于开起玩笑来。
只有华别山全程安静,像是不认识我们一样。
按照原来的计划,我们现在是去一个民宿,等到晚上了再爬到山上去看朝阳。可是华别山的到来让一切都有些窘迫。虽然租来的民宿的确还算大,有两间卧房。但是这个计划外的人真的让人有些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