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两个月过去,就要元旦汇演了。元旦放假放得很吝啬,但好在正值期末,大伙儿的课也结得差不多了,我打电话问季步能不能赶过来。
临杦来嘛步步~
季步好哦!我刚刚结完课!
季步我!来!力!!!!
季步想死你了呜呜呜呜!
临杦我也是呀。
我也做了打算,演完就和她出门去逛街守岁。反正这个节骨眼上,是没有人会认认真真地遵守那一套十点前回寝的规则的。
演出的节目是我和何文川一同改编的从迟吴铮那里拿来的从未见过但是音律雅致的歌曲。由于是大过年的,我们打算把这个略显忧郁的曲子改编成一个自由板小乐段,其他地方还是接上了快板和行板。而我,还在为一个多嘴后悔。
临杦这么喜庆的话,为什么不用个唢呐?
何川文我觉得你说得对。
我一巴掌拍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于是何文川兴冲冲地说自己要吹唢呐,把“退役”的迟吴铮拉来顶替原本他笛子和弦的位置。
这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能整。可真是……好在何文川水平过硬,整段排下来效果很好。
这是我上大学以后第一次登上舞台,何文川和迟吴铮凭借着厚脸皮为民乐社挣来了一个总舞台——大概精英学院和一些领导都在这里,演员也是千挑万挑的。千万不能出错。
弦乐都就位了以后,我也就跟着两位前辈上场了。吹笛子的有四个,领头的人手上拿着唢呐。
中间那段自由板是我的独奏——既不能太忧伤,也不可以太喜庆。小憩休闲那种感觉是最好的。灯光突然聚集在我们身上,我认认真真地吹奏,眼角带笑扫过下面的观众席。然后就看到了,坐在正中间给我拍照的季步和她旁边坐着的……
不可能!
怎么会是他!
是长得像吗?还是我的确太久太久没有见到他才产生了幻觉?
听见我气息一颤,迟吴铮扭头看我,正值句末,我也转头看向他,示意我没事。尾音刚落,他就接上了我的下句。非常自然的交接。
接下来的演奏也非常的顺利。大家的发挥都非常出色,唯独我有些紧张。我实在按捺不住激动了,一下场就去换了衣服奔回活动室去。
外套里的手机嗡嗡地响。我坐下来坐定,才打开来。
是季步。
季步你在哪?要我们去找你吗?
临杦我在活动室里,你们还要看吗?要看的话我来剧场里找你们。
临杦如果不想看了就出门左拐上楼梯,门牌号是6。直接推门进来就好。
季步那我回去把华别山拉过来,你等一下哦。
我还是止不住的颤抖。是寒风吧——我安慰自己。心情却仍然七上八下的。
果然,假装被自己放下了,一旦见到他,心还是止不住地悬起来。
是因为冬日太冷,还是因为衣服太单薄,我缩在活动室的凳子上,渐渐地失去了知觉。明明室内开了热空调,为什么我还是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