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里,厦平的风依然凉爽而又舒身。徐萌迟迟没有入睡,披了风衣立在门口。
飒爽的凉风抚在脸上,拂过耳间的头发丝滑细软,颤飞的萤虫扑腾在眉上,徐萌眨了一下眼睛,两肩微微一抖,一股清爽之意涌入内心。
半夜的霓虹灯闪闪烁烁,对面大楼的玻璃闪烁着客商的名字,肩上的风衣被风吹落,徐萌把风衣捡了起来,继续披在肩上,双脚一颤,她回转了身子走回房间。
徐萌侧躺在床上,拿出手机刷了一会儿,折腾了半夜,手机的屏幕仍然亮着,放着轻音乐,不觉间并呼呼而睡。
海平的晨曦斜射在阳台的栏杆上,透过其中的间隙,通过平滑的地板反照在墙上。
“早上好!”徐萌穿上工作服走在去公司的路上,街坊的邻居投来问候语。
昨晚的失眠虽说仍然在脑中没有抹灭,大脑还有些混沌,但清晨的含蕴格外清晰,徐萌精神还是可嘉的。
“早上好!”徐萌回了一句邻居的问候,“婶,吃早餐了吗?”
“嗯,刚吃,你今天去上班了吧?”
“嗯。”徐萌脸含笑意,上扬的嘴唇憨然可掬,“这马上就吃呢!”
从家里到公司的路程虽说不远,但也不是很近,需要走上二十分钟的路程。
来到公司楼下,徐萌看到有一家招牌写着“张记粉馆”,下注着虾肉粉。
徐萌在公司待了有几年,但仍然错过了这家虾肉粉,前几天听易琳说虾肉粉不错,今天正好没有吃早餐,刚好走了进去。
“老板,来一份虾肉粉。”徐萌随口说了一句,准备坐在最近的凳子上。
“要什么风味的?”
“什么风味?”徐萌一震,根本没有想到虾肉粉还有不同口味,心想:不是把煮熟的虾肉与粉拌在一起就可以食用了吗,怎么还有不同口味?
“那你们这儿有什么口味的?”徐萌一脸望着老板,满脸疑惑。
“我们这有河虾、湖虾、海虾的基本品种,你喜欢什么样的虾肉呢?”
“有什么区别吗?”
“河虾细腻软口,入口给人一种丝滑享受;湖虾触口糊嘴,有不错的嚼劲,入口清脆酥麻;海虾非凡脱俗,软绵细嫩,入口即如豆腐脑一般,爽爽转在嘴里,如果是晚上吃了,酣然入梦,早上吃了,即可精神抖擞,肃然可立。”
徐萌听到说了一通,有些模糊,又有些模糊不清,大致知道海虾更能入味,说了一句:“就来一碗海虾的虾肉粉吧。”
“什么口味的?”
徐萌又是一震,心想:刚刚还有不同的风味,现在居然还有不同的口味。
“那有什么口味的呢?”惑然的表情写在脸上,期待着老板的回答。
“我们这按入口的口味分有爆辣虾、酸酥虾、清炒虾……如果按地域分有胡州虾、北海虾、海平虾、厦平虾……”
老板说了一通,使徐萌一脸懵圈,全然不知一个虾肉粉居然有这么多的讲究。随口说了一句:“就来一个厦平爆辣海虾。”
就点一个虾肉粉,饶舌的话使徐萌烦闷。
眨眼的功夫,只见人端来一大碗虾肉粉在徐萌的眼前。
只见鲜嫩的虾仁,虾尾已被煎炸的酥脆,她夹起一个虾仁,去壳的虾仁在嘴里,滑嫩酥脆,被煎炸的虾仁咀嚼在嘴里,“嘎嘣”脆的轻响,徐萌不停地咀嚼着,不停地回味着。
软棉细嫩的海虾外加爆辣的口味荡然在嘴里,徐萌越嚼越是滋味。
果然如易琳说的那样,虾肉粉果然是不一样的美食。
嚼完了虾仁,吃完了粉,喝完了汤,不觉间徐萌打了这个嗝,“额……”拖得老长的嗝回味无穷。
徐萌好久没有吃过这样美味的食物了,一直以来的胃口不佳,不是在公司食堂吃就是在家里做吃的,今天能在公司附近吃这么美味的虾肉粉,也是一番风味。
离了“张记粉馆”,徐萌来到公司。
看了手表,指针走在六点半的点,看来今天早了些。
她环顾四周,只见偌大的办公间只有宁晨在那儿坐着,齐刷刷地码着字。
睡眠不足的她看着宁晨,只见一黑棕然的头发,高翘的鼻梁,柳叶弧眉,杏桃小嘴,着一身黑色的西服。
远看他仿佛一个带人高领的气质,浑身散发着非凡的质然。
徐萌走了过去,道了一声,“早上好,宁晨?”
娇羞的脸红透了整张脸,手心里捏满了汗,双腿不自然的直哆嗦,鼓起全身勇气说了一句问候。
“早上好,徐萌。”宁晨看着她,回了一句,“来这么早啊!”
“嗯。”手心的汗会聚着水珠滴在地板上,“滴答滴答”徐萌仿佛能听见落地的汗水,低着头,不敢望着宁晨,轻声低言一个字。
“来这么早,吃早餐了吗?”宁晨放下手里的工作,看着徐萌。
“什么,他居然问自己吃早餐了吗?这是他第一次问候她,太意外了,太猝不及防了”徐萌脑里鼓捣着刚刚宁晨的话,心中泛起了春意。
“什么,今天他问了我吃早餐了吗?这是一次跨越世纪的问候,这是一次不平凡的问候,这是一次有意的问候。看来有希望了,看来是时候了,莫非是被丘比特的箭射中了我俩,莫非是王母大发慈心,收了银河,让远隔的牛郎织女相见。”徐萌的心“砰砰”的跳动,快跳了出来,然后跳了窗外,似乎不受控制一般。
“昨晚的思寐难道成了现实,难道真的有梦想成真一般,难道宁晨会读心术,知道我对他有意思。”徐萌心里一番混天联想,魂魄已飞出到九霄云外,与宁晨的的魂魄一起化为孔雀,双双南飞。
“怎么了?”宁晨看到徐萌呆住了,拍了她一下。
“额……没什么?”徐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吃早餐了吗?”他又问了一次。
“吃了,在公司楼下吃的虾肉粉,吃的厦平爆辣海虾粉……”徐萌此时此刻总想把吃的和盘托出,甚至想把昨晚的失眠,对他的思念一起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