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徐萌总担心自己说的不够多。
徐萌迷离的眼睛晃来晃去,忽然看向宁晨,忽然瞄向文件,嘴里碎碎叨叨。
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意思时,总会处于想把自己心掏出来一般似的,甚至愿意付出一切。
徐萌看到宁晨茶杯里的水是空着的,吞吞吐吐地说:“饮水机里的水烧好了,我给你装点水吧。”
“额……”宁晨一震,不知道徐萌是何意,顿时一懵,“不用不用,我待会自己去装。”
空间里的氛围顿时凝固,没有任何气息,空气感觉丝毫没有流通,两人如是低喘地呼吸,那呼吸急促,低沉,而又深闷。
“额……我这有个面包,你要吃吗?”徐萌深望着宁晨,打破本身死沉的气氛。
“不用不用。”宁晨一早就从医院来到公司,根本没有吃早餐,肚子“咕嘟咕嘟”的叫着,但即使这样也没有接受徐萌的面包。
“那你吃早餐了吗?”
突然一句宁晨萌不知怎样回答,如果说实话,说自己“没有吃”,那没有接她的面包也不好圆场,如果说“吃了”,咕噜的肚子似乎在抗拒似的,可能也瞒不过去。
两个念头一直在徐萌的脑海里晃荡着,不知如何圆场。
一秒,五秒,十秒……五十五秒,六十秒。
一分钟过去了,冷凝的气氛僵持着,恍如前有堵贼,后有追兵一般,进也不是,退也不然,望着绝望的深谷不知所措,进退两难。
滴答滴答,挂在墙壁的摆钟左晃右摆。秒针一圈一圈的追赶着分针,分针紧紧的逼紧时针。
“额,你留着吧,来这么早,待会儿饿了可以自己吃。”宁晨打破尴尬的宁静。
“好吧。”
徐萌转身朝自己的位置走去,拉了拉凳子,打开手机,看到易琳给自己发来一条信息。
“徐萌,我今天请假,你看看我位置抽屉里的文件还在吗?”
徐萌来到易琳的位置,翻找着她的抽屉,看到了一个显然的文件。
“喂,易琳,你说的是什么文件?”徐萌打了电话过去。
“抽屉里最显眼的文件,文件用夹子夹着的。”
“额,看见了一个,有夹子夹着的。”
“你拍个照片给我吧,我看一下文件。”
“嗯嗯。”
“咔嚓。”徐萌用手机把文件拍了一个照片,给易琳发了过去。
解决了易琳的问题,徐萌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徐萌打开电脑,一看都是昨晚留下没有做完的工作。
话说程序员的工作,看是死板而又多变,每天都是面对着冰冷的电脑,敲着着无聊的代码,输入生硬的字符,一些没有感情的码文一天又一天的输着。
而又说这个活是多变的,并没有空穴来风,昨天敲的代码,今天一看如同从未做过一样,不知如何继续下手。不知道昨天的程序是从哪里结束的,今天应该怎样拾起。
厦平的城市说起似有烟火也似乎没有烟火。
说是烟火,但徐萌埋藏在心里的小心思宁晨丝毫没有反应,或许他不知道,或许他知道又没有表示,一层薄薄的纸隔在两人间,尴尬而又不无奈。
说是没有烟火却也不然,徐萌遇到易琳这样的好伙伴,两人如胶似漆,行影不离。且今天早上宁晨还向她问候。
如是这般说:茫茫人海,尤其是成年人的世界里,只有过好自己的生活,其余的一概不知,也一概不管,也就所谓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偌大的办公间里,只是你忙着你的工作,我做着自己的事,很少有来往,也没有必要来往,更没有来往的意图。
今天易琳不在公司,徐萌显得格外的孤独一般,静静地敲着代码,写着文字,一页一页的翻阅着过去的文案。
隔着两组办公桌的徐萌和宁晨,你可以容易看到我,我也可以轻易看到你,徐萌半掩着手,偷看着宁晨,而宁晨一心一意地做着工作,没有关注周围的事。
这样的一天,一星期,一个月,徐萌对宁晨的心思,公司里的其他人略微的知道,仿佛只是瞒着宁晨一样。
窗户的风呼呼的吹着,窗户没有关上的,秋风通过窗口把窗帘吹的飘飘荡荡。
风抚过徐萌的头发,头发流过耳边,她用手梳了梳头发,将其绕过耳上。
“哈气”,徐萌打了一个寒噤,昨晚的风着实吹的有些烈,今天又是被风一吹,似乎有些感冒。
徐萌拿着杯子,到饮水机里接了一杯热水,泡了一杯感冒灵。
苦涩的药来回在嘴里“簌簌”迟迟没有咽下,仿佛徐萌心里的疙瘩一样,只是疙瘩在心里,这药水在嘴里,不过都使徐萌疼痛难耐。
“额……”对于这难咽的药水,徐萌难受极了。
“簌簌……”她漱了一下口,闭着眼睛,紧咬着牙,咕噜咕噜的吞了下去。
“哒哒哒……”药匙在汤水里晃荡晃荡,等药水混成均匀,徐萌又再次鼓起勇气咕噜咕噜地把剩下的药水喝完了。
没有易琳在公司里,再加上今天有些感冒,徐萌着实很是难受。
“主管……”徐萌走进了主管的办公室,吞吞吐吐地说出一句。
“徐萌,怎么了?”
“我我……身体有些不适,今天请个假。”
“都已经做了一天了,还要请吗?”主管通情达理,知道现在已是中午了,徐萌都已经做了半天,按着公司的规定,如果请假,那今天的早上就白做了。
主管又看着徐萌低垂的头,可知徐萌确实身体有些不适,微笑地看着徐萌,看她自己做什么决定。
“嗯,我现在请假,早上的活就算了吧。”徐萌又何曾不知道公司的规定,只是今天确实有些不舒服,她又摸着额头,感觉额头的温度有些不同寻常,接着又说:“就算我继续干的话,也容易出错,反而麻烦。”
主管凝望着徐萌,说着:“好,你回家休息一下吧。”
徐萌拖着身子一步一步地出了公司,脸色渐显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