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是这种态度,高杉先生,”你沉声,隐在茶杯下的手微微颤抖,“我们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各取所需而已,”青年敲敲烟斗,蛇吐信子一样用瑰丽的眼睛盯着你,“小心一下你远在乡下的师父吧。”
“……无耻至极。”
“是兵走险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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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被一手帕的蒙汗药迷晕的。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混沌的大脑尚且不能接受太多信息。即便如此,也被身旁女性的尖嗓门震醒了点:
“你这女人——!!既然醒了就不要不知羞耻的继续与晋助大人的衣服共枕同眠!!!”
?哪又蹦出来个什么晋助大人。
你起身,在模糊不清的视野中看见了身上滑落的,金紫配色的和服。一瞬间在眼前闪过青年进入什么地方的背影,脑袋彻底清醒起来。
你抓过清光指向她,他们甚至都没有把你的佩刀收走:
“你们有什么企图?”
这下点燃了来岛又子的怒火,她从腿侧抽出双枪,用枪口抵住你太阳穴:
“你……你这……晋助大人和你合作是你的福气,你又怎么敢用这样的词来污蔑晋助大人的志向?!!”
无视月代头武士的阻拦,她一遍挣扎叫嚣着“杀了你!!”一边试图用双枪瞄准你,却被萝莉控武士半推半就送出门外。
带着耳机的青年不顾喧嚣与他们侧身路过。他走进来,向你伸出一只手:
“幸会,河上万齐。”
你粗略看了他修剪整齐的指甲,其中没有夹带不明粉末。
你与他握了半掌:
“清河七郎。”
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他缓缓闭上半透明墨镜下的眼:
“您是在下从未听过的美好旋律。”
虽然带着朋克风的耳机,还说出了奇奇怪怪的话,但他的用词造句像是上个世纪的正统武士。你看着他在你身侧的榻榻米上坐下:
“不要惊慌……晋助他只是想寻找同伴而已。”
你笑出声:
“我可没见到过这种劫婚一样的求合作。”
MP3显示屏上滚动放着歌曲名字,是阿通的《叔叔叔树树○○××》,他似乎意识到你在看,微抬眸示意了下:
“这是您的词。”
……不是疑问句。
你点头。
“在下一向很欣赏清河先生的文字。在荒诞搞笑中藏了光的另一面,”他叹息,“这样的您,为什么要奔向白夜叉呢。”
口腔的干涩感实在难以忽视,你皱眉:
“坂田银时是我终身信奉的神。”
“那么您的神明是否告诉过您有关鬼兵队的事呢?”
你看着他问完这句话后径直往木质拉门走去。在房间明亮灯光与黑暗走廊的交界处,他停住脚步:
“——有关于,您曾经为鬼兵队效力的事。”
似是惊雷凭空在耳旁炸起,你脑内闪过了无数种可能:
“说详细点!”
他带着悲天悯人的笑,毫无犹豫融入黑暗:
“在下只说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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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你什么时候到银时那边去了。]
平日旧事想不起来的脑袋此时却异常灵敏,你无限重播着与高杉的匆匆一面和刚才的对话,只觉得阴云密布一样呼吸困难。
……他没道理知道你失忆的事。
赌气一样把身上的和服扔到地上,却自衣褶内翩然飘出张蝴蝶。你捡起地板上米黄色的纸片,上面工整写着:
回头。
你心脏骤停,耳边传来了血液轰隆隆逆流的声音。视线余光里出现了什么人。
高杉晋助倚躺在舷窗沿上,他悠悠吐出一口烟,送走那张随风飞走的纸。
他在注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