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西的手并不算特别严重,李鹤东松了口气。但治疗的过程漫长繁复,期间夏西不能再画画,情绪变得大不如前。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周盛那边也出了问题——许多仿造的唐卡顶着夏西的名号在市面上卖出了不该有的价钱。
周盛怕影响夏西的情绪,只约了李鹤东单独出去商量。画这种东西维权很难,两人最终也没有谈出一个完善的解决方案。
李鹤东回到家里刚打开门,酒味就争先恐后地冲出来。
李鹤东西西!夏西!?
边叫边冲进客厅,他才看见沙发地毯上半躺的夏西,红着一张小脸,手里还拿着一瓶洋酒。
喝醉的小姑娘反应慢,瞧了半天才认出他,绽开一个灿烂的笑,
夏西哥哥回来啦……
走近了李鹤东才看见地上那瓶洒出来的酒,再看看她手里没喝两口的大瓶心里总算放下了些——没多喝,第一次喝酒酒量差罢了。
刚刚抱起来,小姑娘就哼哼唧唧地皱眉头。李鹤东的动作瞬间放缓,小心翼翼地坐回到沙发上,
李鹤东手腕疼了?
夏西……嗯……
如果不是喝醉了酒,李鹤东相信自己永远不会看见这样眼角噙着泪撅嘴喊疼的小姑娘——夏西只是情感不多心性单纯,可她什么都懂,她知道李鹤东为了她的病四处奔忙,也知道看见她捂着手腕忍痛的时候,他到底有多心疼。
所以她从来不喊疼。
治疗再难,问到时她也只是抿着唇摇摇头,忍到连主治医生都吃惊于小姑娘的耐力。
直到细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眼下,李鹤东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
夏西不哭不哭……
柔软的唇瓣贴着脸颊吻去他的眼泪,夏西皱了皱眉,眼睛里蒙那层迷离的水雾颤了颤,
夏西……咸的。
李鹤东笑了,伸手抹掉她唇上的咸味,
李鹤东当然是咸的。
夏西东东不哭……
李鹤东把她抱在怀里晃了晃,像哄小朋友一样轻声细语,
李鹤东西西以后不喝酒了,东东就不哭。
反应慢的小朋友软软地点点头,
夏西……嗯。
怀里的人又软又小,他甚至舍不得用力拥抱,对待珍宝般轻轻吻了吻额头,低低地自言自语,
李鹤东明天睡醒了再告诉我是谁教你的喝酒。
李鹤东我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