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最不缺的就是蝉鸣,闻隅听着窗外不绝于耳的鸣叫,垂眸抿着吴邪专为她制作的茶。
问云彩的事情吴邪已经告诉她了,她在村里生活这么些年却没见过塌肩膀,荒废的吊脚楼附近没人住,却莫名起了一场足以毁灭它的大火。
吴邪蹲下在盆里慢吞吞地加着热水,胖子喝了口茶惬意地倒在椅子上。
吴邪“今天这事没那么巧。”
吴邪“咱们前脚刚找到吊脚楼,后脚楼就着火了。”
王胖子“没错。我刚到的时候就闻到一股煤油味,肯定是塌肩膀这孙子干的。”
闻隅“不是他。”
闻隅“至少不是他本人。”
吴邪“闻隅说得对。”
吴邪“从河边过去有好一段距离呢,他不可能这么快跑过去放火烧楼的。”
王胖子“你是说他还有同伙?”
闻隅“嗯。”
王胖子“早知道就先把照片拿出来了。现在倒好,一把火什么都没了。”
独自坐在凳子上穿着蓝色外衫的张起灵缄默不语,从口袋里拿出一截破碎的图片。
上面只剩两男一女三个人。
吴邪倒好热水招呼闻隅马上洗脚,就看见张起灵拿着照片出神的样子,他瞳孔骤然放大。
吴邪“小哥,你从火里抢出来的?”
王胖子“小哥,可以啊。”
面对他们的夸奖,张起灵只是落寞地摇了摇头,眼里是遗憾和惋惜。
张起灵“只剩半张了。”
闻隅“有总比没有强。”
吴邪从他手里接过那截图片,打量着上面的三个人物。
吴邪“这个女的是陈文锦,右手站着的姜景予。”
吴邪“那这个男的是谁。”
提到闻隅心里被称之为关键词的名字,她也跟着凑过来。大家的脑袋叠在一起,脸上是统一的困惑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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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贵叔捏着那张纸,在浑浊的记忆里寻找这个男人的片段。
胖子就在他面前那张桌子上,一面维持着大老板人设,一面脸色沉重地捕捉他的表情。
“…这是盘马老爹吧。”阿贵叔不确定地和胖子对视,又认真揣摩这张脸,“这照片可有年头了。”
“盘马老爹是我们村上最厉害的猎户。对了,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那个向导。”
陈文锦科考队的向导。
阿贵叔拧着眉:“这照片看上去有三十岁吧,我那会还小还不记事呢。”
王胖子“这盘马老爹,不会死了吧?”
被胖子这番话惊到的阿贵叔语气唏嘘:“那身体硬朗着呢。”
闻隅的目光在周遭几个人身上均停留了片刻,最后定格在岁数大的阿贵叔这里,斟酌着对长辈的话语尊敬说。
闻隅“那就劳烦您,”
闻隅“带我们去拜访一下盘马老爹。”
他们以发展旅游业的名义参观盘马老爹的家,阿贵叔当然是无法拒绝的。让村里人发家致富的机会,他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闻隅身上披着吴邪哄着她带着的外套,一路走到盘马老爹这里。
阿贵叔拍了拍应该是盘马老爹儿子的肩膀,询问着:“你爹呢。”
“我爹一大早就进山了。”
“进山了?”
阿贵叔转身和胖子说话:“胖老板,这进山了得半天才能出来呢。”
王胖子“得。”
王胖子“我就说嘛哪有这么好的事,咱们找人办事儿就没有顺利的时候。”
为了撑场面胖子硬是听着阿贵叔给他介绍盘马老爹打的野味,几人皆是无声赞同。
直到刹车声打断他们的谈话。
车上下来一个身形高挑的女人,梳着利落的高马尾,语调如本人穿着那样冷硬,单刀直入道:“盘马老爹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