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青丝如锦缎般披落在肩头,一对柳眉弯似月牙,却偏在眉间上染了淡淡冷清;一双美眸漆黑得不见底,眼角微微上挑,笑起来如黑夜般魅惑。
原来花沐染洗干净后竟如此让人应接不暇,换下那身破衣烂衫,一袭白色的曳地长裙,白衣如雪,折纤腰以微步走向慕寒。
确切的说,是他旁边的那只烤鸭。
“看不出来啊,你换了衣服还挺像个人样。”慕寒万年毒舌始终没有变,从小就凭着那张嘴在各宫娘娘那没少拉仇恨。
花沐染怎么能吃亏,回击道:“过奖过奖,那也不及陛下人模狗样啊。”
慕寒笑而不语,眸中隐隐藏了几分狡猾,像是千年老狐狸变的画眉郎。
花沐染从小一边保护他一边却还要受他的人身攻击,不知道有多少扎心的字句从他嘴里说出,狠狠的直击她脆弱的心灵。
即便如此,这俩个小家伙还是在危险重重的宫中不离不弃,相互依赖。
花沐染从来不会因为他一句话而弃他于不顾,她理解他说的话未必是真的伤人,他只是不善于表达。
慕寒三年中也只有唯一一个侍卫,那就是花沐染,除非她在必要时跟军队出征时,他会有一个暂时的侍卫,当她归来后,他身边便永远只此她一人。
“小冰块啊,你有钱吗?”伸手折下一只鸭腿,看向慕寒。
“啊?”虽看得出她挺穷,但要的这么直接也不像她的作风,想必是遇到难事了,慕寒愣了神。
“我哥让青楼老板娘绑了,我得去赎他。”转眼间半只烤鸭已经下肚,花沐染诉说着她这几年生活的不易,“你能借我七十俩银子吗,加上我这几天工钱刚好一百俩了。”
她冲他眨了眨眼睛,俏皮的卖萌求财。
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已经认定了他一定会给她一般。
慕寒双手抱在身前看着她,神色莫测。
俩人就这么沉默着,花沐染渐渐没了期待,生气的拍桌凶道:“臭冰块,你这没心没肺的玩意,老娘保了你三年平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你不知感恩,丧心病狂,蛇蝎心肠,天理不容!”
一旁沏茶的卫风傻眼了,这个女人知不知道在她面前的人是皇上,皇上啊!
慕寒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声十分爽朗,再次毒舌:“你只是落难了,又不是被卖到土匪窝了,说话怎的如此粗俗?自身修养呢?”
花沐染已经不想理他了,翻了一记深深的白眼。想着:反正怼不过他,不如趁早吃完早点回去,或许沿路在宫里的地板缝隙里还能抠到钱呢!
他伸出大掌覆上她的额,笑道:“沐沐别生气,送你个礼物。”四年前就想送给她的礼物。
“除了财物,我啥也不稀罕。”花沐染用力甩脑袋,把那只修长的玉手甩了下去。
可当他掏出所谓的礼物时,某女立刻改口,“要!难得陛下如此慷慨大度,草民怎能辜负了您这一番美意。”
难得?我以前不大度?慕寒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礼物放在了她手里。
她看着手里这支簪子,不大不小,细细的簪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彩凤,簪头一朵雪莲悄然绽放,还有一个莲花似的吊坠,端的是飘雅出尘。
她兴奋的拉扯慕寒的衣袖问道:“小冰块,这是不是纯金的啊?”
慕寒眼睛看向别处:“不是,街上捡的,看着挺适合你。”
她悠然记得,慕寒每年的生辰宴上各宫嫔妃都会献上许多奇珍异宝,美味佳肴。可慕寒见多了这些东西,提不起丝毫的兴趣,但花沐染却盯着这些小玩意目不转睛,喜欢的不得了。
他一副不屑的表情,却将东西通通都送到了她的房间里:“这些东西简直是垃圾,本王那里放不下了,送你了。”
他总是用看似没心没肺的言语,送给她任何她想要的东西。只有花沐染明白这个傲娇的小皇帝只是不善表达罢了。
拿到簪子后,她欢喜的一边往门口走,一边道:“太好了,将它卖掉就可以给花羡赎身啦。”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