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许奈一给吴世勋打了电话说要回柳镇。
公交车站人有点少,现在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地铁和高铁,时代在变,柳镇还是一个不太发达的小镇,连高铁站都没有,只有一个修了几十年的公交车站。
许奈一拿着装着衣物的袋子上了车,发往柳镇的车内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中年女人靠在车椅上呼呼大睡。
车椅的皮已经脏的有点发黑,后面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广告,许奈一把坐在靠窗的位置把窗户打开一个缝,微弱的光照了进来,将她的侧颜镀了一层光。
这一次的路程没有边伯贤,只有她一个人。
她多久没回去了?
快要两年了吧……
风钻进了车里,微微吹起许奈一细软的发丝,车开了一段路程后周围越来越安静,她不禁往窗外一看,原来已经开出了鹤城,没了城市的繁华,道路的两边都是一望无际的稻田。
到达目的地后许奈一拿着袋子下了车,几个小时的车程让她有点疲惫。
柳镇还是老样子,唯一变了的只有两年前这条街上卖冰糖葫芦的那个嬢嬢不见了。
今天天气很好,许奈一拿着沉重的袋子站在阳光下四处张望着,最后没有找到那年多送了她一个糖葫芦的阿姨。
她走到另一个商贩那买了一个糖葫芦,这一年涨价了,不像以前是两块钱,许奈一一只手提着袋子一只手拿着糖葫芦小口小口地啃着。
她走到了村里,脆生生地和路过的叔叔打招呼。
他手里拿着赶羊的棍子,身边跟着一直白色的狗,笑着她搭话。
“哎呀,奈一回来了啊,好久没看见你了,这次打算呆多久啊?”
许奈一嘴角沾着红色的糖,咧开嘴笑着。
许奈一这次打算呆很久。
“那有空来大伯家吃饭啊,你姨惦记你好久了。”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后许奈一也回了家,两年没回来,大门那个锁也生锈落了灰,她拿起钥匙开了门,院子里的杂草已经高了很多,她稍稍有点头疼,又要打扫很久了。
村里很安静,时不时能听见几个嬢嬢在赶羊的声音,许奈一把房间换了新被子,打开了窗户,她走到客厅不免看向了之前边伯贤住的那个房间。
她拿着镰刀把后院的杂草清理干净,白皙的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许奈一抬起胳膊肘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抬眼便看见了那辆已经倒在草地里的自行车。
边伯贤陪着她来柳镇的那两天留下的回忆太多。
仅仅两天,许奈一每当往家里的一处地方望去都能想起那个十七岁的少年。
后来她回来过几次,但是在吴世勋高二以后她再也没来过。
那时候边伯贤就站在那,她在前面扶着车头,少年在后面拿着螺丝刀认真的勾着后面的车链子。
等到她打扫好一切后已经傍晚了,许奈一跑到小镇找了一家面馆草草的解决了晚饭。
柳镇很小,街坊四邻几乎都认识,走在街上时不时就能碰见一个熟人。
晚上的时候许奈一在那个小隔间洗漱好,九点之前她躺上了床,太久没回来的原因,房间里已经没了自己身上熟悉的味道,她再次失了眠。
这次没有人晚上敲她的房门轻声安慰她,给她煮面陪她看星星。
来柳镇的第一天许奈一搬了一个小板凳套了一件外套在院子里坐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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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城
边伯贤风风火火开车来到了医院,不知道在路上闯了多少红绿灯。
朴宗海再一次住院了。
老爷子的身体似乎一天不如一天,吴涟序也天天以泪洗面,边伯贤嘴里叼着烟站在清冷的走廊里,男人气质清冷,他敛着眸子听着病房里朴灿烈那些改过自新的话,心里不免冷笑。
现在的情况是什么。
朴宗海已经立好了遗嘱,最大的受益人是朴灿烈,吴涟序身为她的妻子自然也分到了不少好处,但是边伯贤呢?作为私生子他什么都没有。
前几天金钟仁还拿着这件事当着他的面让他下不来台。
一根烟抽完后,边伯贤站直了身子。
以往胜者都会匍匐在远处观望着,就在等着最后的收网。
现在就等着朴宗海病情加速恶化然后去世,如果太晚了,边伯贤也不介意上前搭把手,他已经准备好了所有,胜者必须是他,也只能是他。
但是让他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朴氏在鹤城占着那个座位太多年,见不得光的见得光的事都做过,因此不少得罪人,尤其是边伯贤被接回来后,被他收购的公司数不胜数,不少断了资金链的公司各个家破人亡。
报应来的太快,甚至防不胜防。
十一月初的时候。
江云宵被人绑架了。